木婉薇被木老夫人突发的肝火吓得一愣,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能削发,就能出家。”木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放到身边的桌几上,下了定语,“道观你是回不去了,堂堂的侯府嫡出蜜斯去做道姑?成何体统?!将来你要如何婚配,有哪家情愿娶一个道姑归去?!”木老夫人脸上的怒容越说越甚,就仿佛木婉薇去道观中修行是她本身哭着喊着要去,最后在无人同意的环境下偷偷跑去了普通。
木二夫人的话更加多了起来,“我记得你母亲的琴和画都是一绝,你可得了真传?”
木二夫人又变了神采,忙站起家来替木婉薇给木老夫人陪不是,又教诲她这女儿家的礼节应当如何行,有着如何的端方,如何的手势。身为小辈,应当如何称呼木老夫人。
“慈悲……”木婉薇点头,一字一句的清楚回道,“上善是修行之人,自小只习得道家经籍,并未读过这些世俗之物。”
木老夫人拧眉,脸上已是暴露不悦,“那是女儿家的底子,怎可不读?”
可木老夫人无一丝神采的面孔,让木婉薇的心只苍茫了一会便清了然。
“上善是修行之人,玄门不分男女,皆是修缘之人。”木婉薇昂首直视木老夫人,双眸腐败如镜。
一黑一白,一冷一热,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共同的天衣无缝。
“女儿家,就要做女儿家的事。”看木婉薇垂下肩膀低着头让步了,木老夫人可贵的温和了语气,“你祖父最看重女儿家的德行,特地请了宫里的教习嬷嬷教端方。你才十岁,又聪明的很,学甚么都不晚。”
木二夫人亲身倒了杯茶水递给木老夫人,笑着打起了圆场,“薇丫头,你四姐姐的女伦语读的最是通透,你如果有不懂的处所就去问她。”
木老夫人俄然一扔簪子,让她把这些将出口未出口的话都咽了归去。
木婉薇看到了,施了个道礼后道,“上善何德何能,让老夫人如此照拂。”
木老夫人和木二夫人互看了一眼,心中皆是松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心中的小九九。
木婉薇挑眉,忍不住看了眼木老夫人。
木婉薇如听不到普通,只盯着木老夫人问了句,“欣儿但是与上善同住?”
木二夫人密切的拉着木婉薇给木老夫人施礼辞职,木婉薇屈不下膝,她就直接将木婉薇领了出去。边走边对木婉薇絮絮的道,“薇丫头,明个儿婶母便动手安排你移居的事,等过几日你二叔父从庄上返来,婶母再叮咛他从内里弄些新奇摆件来给你……”
并且那小我的身份不低,不然也不会让本摆着身架的木老夫人俄然坐起。
如果此时木老夫人手中有拐杖,定会狠狠的敲上两下。可没有,以是把手中的玉石佛珠‘啪’的一下拍到了矮炕上。
木二夫人刚提了要按嫡女的规制给木婉薇和木婉欣配丫环婆子,此时正在罗嗦用甚么缎子裁制四时衣物,每日饮用甚么茶水这些藐小入微的小事……
木婉薇被木二夫人哭得心中酸酸的,有那么一刹时真觉得这些话都是真的了。
“只要道在心中留,在那里修行都是一样的。”木老夫人长年礼佛,只当道和佛是一样的,“你若再固执下去,我就让人把你关在小阁子里,万不会让你出去给安平侯府丢人现眼!”
“无防,我们侯府中有专门的教习嬷嬷专门教诲女人们的琴棋书画,”木二夫人了然一笑,“等你换了居处,清算齐妥后,就到品绣楼里和你的姐妹们一同窗学。”
木婉薇垂下头,不再说话了,只是右手还倔强的举着,微屈的食指变得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