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欣没有出来施礼的意义,把脸埋在木婉薇衣服里。
说着回身就往外走。
现在安平侯府没有适龄进宫的女孩,她自是不必前来教端方。若说来插手木大老爷的丧事,那也来的晚了点儿,毕竟已经是前一日的事了。
邢嬷嬷来过安平侯府几次,对内宅也非常熟谙了。开满白玉兰花的小经上,她远远甩开带路的小丫环,带着绿珠直直进了竹苑。
邢嬷嬷恍然大悟,上前拉了木婉薇的手让她走出树荫,来到了刺眼的阳光下,前后摆布一翻打量后,连连赞道,“竟是五女人,一年未见,五女人但是长高了很多。看这肌肤好的,和重生的婴儿似的。模样也长开了……”
木婉薇非常不适邢嬷嬷这般看货色般的目光,侧着身子福了个礼,“一年未见,邢嬷嬷安好。”
思虑间,不由得就被脚步急面快的邢嬷嬷从前面赶超了上来。
因才喝过媳妇茶,斑白头发上的一套祖母绿头面还未摘下。身上穿戴一件淡褐色的中衣,广大的袖摆上滚了老红色的宽边。
邢嬷嬷见一大一小少女站在一株盛开的栀子花树下,不由得眯了眼睛细细打量。走到跟前,还特地放慢了脚步。
就因着这一句话,木老夫人才决定进宫给贤贵妃贺寿时带着木婉柔姐妹。
客岁此时,她曾经带着木家三位女孩进宫给贤贵妃旁观。贤贵妃谁也没留,赏了些物件后将几人都打发还来了。
木老夫人微一挑眉,心中含混了。
未等木老夫人做出何表示,邢嬷嬷便又道,“只是,既然二女人已经有了入太子府的心,就不便再入宫为妃了。一女许二主,又是老子儿子。是小我家都忌讳,更何况是天家。”
在这类环境下,木老夫人自是不会再让几位女人去插手选秀。归正都是落第,又何必去废那番力量?
“这就是欣姐儿吧。”邢嬷嬷脸上又闪现出一丝绝望,终是不盯着木婉欣看了。
邢嬷嬷起家放下茶盏,挑了嘴角嘲笑一声,“老夫人这般神态,老奴便是明白了。便是攀上了太子府的高枝,今后安平侯府的事,同我家娘娘便再无一丝关联了。老奴告别!”
只是她不明白,邢嬷嬷此时来安平侯府有何目标。
木老夫人眼神闪动,有些踌躇。
木婉薇将mm护在身后,笑容略有些生硬的对邢嬷嬷道,“嬷嬷,这是幼妹。”低下头又对紧紧抱着她腰身的木婉欣又道,“欣儿,这是邢嬷嬷。”
“大老爷结婚,自是丧事。可眼下老奴同老太太说的,倒是另一件事。”邢嬷嬷没接茶盏,沉了神采直言问道,“我家娘娘特地让老奴来问老夫人,此次选秀,为何贵府没有女孩插手。”
这么多年来,刑嬷嬷从没在木老夫人面前称过奴。此时如许叫,可见是真恼了。
见邢嬷嬷坐归去持续喝茶,木老夫民气中了然了。贤贵妃定是有了主张,不然也不会让刑嬷嬷走上这一遭。
木老夫人赶紧好言安抚邢嬷嬷,说木婉月进太子府,是偶然为之。
所指,便是木婉月要入太子府的事。
进皇宫为妃,服侍的是当今皇上。皇上千万人之上,对朝堂上的局势有着绝对的决定权。进太子府为妾,服侍的是将来的皇上。今后是千万人之上,可眼下却只能安守本分,对家属没有多少助力。
她在刑嬷嬷面前坐下,笑道,“含玉,你便了然对我说吧,贵妃娘娘,到底是何意义。”
木老夫人赶紧叫住了她,问道,“贵妃娘娘,看上的是哪个女孩?”
目光往木婉欣那边一瞄,神采做时一顿,眼中暴露冷傲。
昂首见邢嬷嬷出去,尽是皱纹的脸上暴露一丝惊奇,“怎的来的如许急,早上才派了小宫女通了信,这会子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