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胡晴乍失爱郎,身材蹬的站起。
他们早已没有挑选,只是早死与晚死之间辨别。晚死看似略微好点,但若中了仇敌更大骗局,只怕是生不如死。
有人想着师父韩袖水固然御下严苛,毕竟对她们多方垂顾,恩典颇深,突然天人永隔,不由泪水涟涟,哀思难已。也有人想道水字门下弟子在蜀山本就居于末位,失了师父庇佑,职位更将直线而下,随便任月字花字门人摆布,悲催来日可想而知,更是心中难受。
“你何必一意孤行?我说了,我没有歹意的。”目睹赵昀性命垂死,骆绮红眼中也有了焦心之意。她此行来的仓猝,并没带任何保命丹药,赵昀若再迟延下去,只怕耽搁的是他本身的性命。
“赵昀性命紧急,攸关仙林格式局势,毫不能就此丧命,必须从速回猛兽堡请神医叶天士救治。”秋名山晓得局势告急,当机立断,右手五指腾空一抓,大乘境地的强大威能始现,一把将赵昀从胡晴怀中拖出,随即手掌一番,便将赵昀托在在了手中。
更有弟子想道:“连师父通天修为都难逃一死,我们这点工夫还不是去白白送命?何必白白送命,归去禀告掌门及主事师伯,再讨公道不迟。”
“将这三人一并押走。”秋名山号令一下,犸象长鼻翻卷,一下就将胡晴三人捆住,系在半空当中。
蜀山众女来时趾高气扬,个个是九天玄女般仙气实足,现在失了飞剑,再不能发挥御剑之术,俱是灰头土脸,伤魂沮丧,像一颗颗蔫了的明白菜,无精打采的鱼贯而出。
终是蜀山气度,丁适宜抱住韩袖水冰冷尸身,色厉内茬的掷下一句:“本日之仇,蜀山记着了。”不敢再看赵昀攫人目光,一低头却见师父惊骇双眼圆睁,心头更感彷徨:“本觉得师父出马,擒拿赵昀是小菜一碟,却竟是这般成果。归去蜀山,怕是难承掌门雷霆肝火。”
可赵昀挟反杀韩袖水之威,冷眸傲立,浴血残破的身躯更显煞气深重,孤愤悲慨的剑锋让人一见便是心寒胆颤。
痛失师父的三十一名蜀山女弟子本在惶恐失措,闻言俱是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固然都有金丹、修神修为,但除了架在多宝头上两剑无恙外,其他长剑皆被赵昀“吴宫花草埋幽径”砍断,云隐雾深剑阵固不能利用,看家本领的蜀山剑术也无从发挥。更首要的是,主心骨韩袖水忽然去世,更无一言交代,她们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莫衷一是,如何能定夺?
胡岚、多宝两人同时扑出,却遭秋名山指爪悄悄一扫,顿时被强极威能扫中,仰后便倒。
蜀山众女沉默很久,终是被赵昀威势所慑,不敢妄动。韩袖水的二弟子丁适宜见世人都眼带怯意,幽幽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手一挥,表示两位师妹将多宝放开。
骆绮红摇了点头:“我问的是赵昀,可没有问你。”
胡岚立时上前将多宝搀扶过来,与胡晴皆围在赵昀身边。
赵昀纵是铁人铸就,亦难以接受层层重压,“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鲜血来,染红威斗黑漆剑身,愈见苦楚豪雄。
胡岚见赵昀身材衰弱,顾恤他苦痛,便抢着答复道:“我们说不想去,莫非你能任我们自在拜别?”
骆绮红点头道:“秋爷爷,你快去找叶天士,请必然要保住赵昀性命。”
秋名山见骆绮红犹在呆望赵昀,不由咳了一声,附耳低声道:“红儿,是否放蜀山世人分开?”
如果早晓得这趟将亲眼目睹韩袖水的悲催灭亡,秋名山必然会拼了老命去禁止骆绮红踏出猛兽堡。但现在悔怨也已无用,毕竟他不会占卜术,难以完整预感局势生长,更想不到这世上竟会有赵昀这个怪胎,在存亡一线,仅留一息之时还可反败为胜,挥剑强杀了韩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