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另有要事与钱江相商,自也须无人打搅,闻言当即同意。三人纵马驰骋,却在两百里外找了家败落堆栈住下。
钱瑞王偷瞥钱江目光,只觉浑身冰冷,仓猝道:“朕顿时拟一份罪己诏,洗刷钱爱卿委曲,更追封钱爱卿为武安王,神位送进太庙供奉,受万世膜拜。”
枪作的卢缓慢,声如轰隆天惊,必杀之招,必杀之志,容不得云峰隐士再做挣扎。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洁洁排闼进入赵昀房间,酒气劈面而来,却见两只醉猫还是甜睡不起。而赵昀身前另有一大滩浑浊呕吐之物,白衣上也是斑斑点点,不由摇了点头:“喝酒伤身,不知有甚么好的。丑家伙明显不会喝酒,还在这里逞强,真是个笨伯。”
钱瑞王还欲告饶,刻毒罡风一扫而过,永久定格下他贪恐怕死的好笑嘴脸。
“古来交战几人回!”
“爹,娘,孩儿不孝,本日才为你们报仇雪耻!”
漫天鲜血中,强势极威已将云峰隐士全部身材紧紧的钉在墙壁之上。
钱江拖了两坛酒放到赵昀面前,笑道:“三弟,我说过自罚八坛,当然不能食言。但你也不能光看着啊,好歹喝两坛。”
一旁钱瑞王吓得魂不附体,满身都伸直成一团,瞧见钱江冷眼持枪而来,却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要求:“钱江,你不要杀朕,不要杀朕!念在同宗之情,给朕一个改过机遇,行不可?朕是被这云峰妖人利诱,本日才知大错特错,真是好生对不起钱爱卿。”
钱江冷眼不语,缓缓踏进的法度中杀意闪现无疑,涓滴没有踌躇包涵之心。
笑声中却有一道无形纽带,缓缓联缔两人之心,暖和着浊乱世道中孤傲不群的铮铮傲骨。
“老贼,你害我百口之时,可想到本日!”
李洁洁住在他们隔壁房间,固然门窗紧闭,但阵阵喧闹传来,底子没法好好歇息。听了一夜醉话,受了一夜滋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又是愤怒又是恋慕,却终究忍住没去打搅干预。
两人苦衷尽放一旁,珍惜这可贵安静,酒到杯干,高谈阔论,兴发神飞,欢愉非常。
李洁洁咯咯娇笑:“哎呀,好痛啊。”晶莹剔透的耳廓上莫名其妙的一红,更有一股热力直窜心间。她不知赵昀早已从师祖口中得知紫微的图谋,这一番嘉奖倒是想当然的谬赞了。
赵昀心中震惊,暗忖道:“大哥竟是如此在乎我的观点。”脸上不由暴露浅笑,道:“实在大哥倒不必过于忧心,我倒感觉你此次归去,仍大有转机。”
大理石筑就的坚固墙壁接受不住这般元力,顷刻现出条条裂缝,如枯藤老枝,四下伸展,惊颤久久不断。
赵昀猝不及防又遭李洁洁偷袭,闪避已是不及,那细白葱管已按到了脑门上,风俗性的“哎呀”痛叫,却俄然惊觉这一弹绵软有力,不但没有一点痛苦,反留下光滑芳香。
钱江左脚伸出,怒踏上云峰隐士头颅,只听的“格棱”一声,全部头骨已被碾压粉碎,脑浆激弹而出。
“大哥,莫非你本身全无所觉吗?一样是修神气力,但你利用枪法时,能力远远超越了掌法。”
钱江犹不解恨,飞身上前,拔出梨花枪,手腕微微用力,横扫出一缕罡风,瞬息让云峰隐士身首异处,那颗斗大人头咕噜噜响个不断。
赵昀微微一笑:“那是你还没想透以器入道之理。你可知我全无真气,凭甚么能等闲杀死仇敌?所谓以志凝物,物与人合。实在,正如我和威斗神剑,你与梨花枪之间已建立了一种无形的联络,只是你还未能善加操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