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酒喝酒……喝一杯一百,喝两杯两百……喝十杯一千,喝一万杯,给一万块……”那搭客是个女的,已经醉得不成模样。
我们贴着黑巷子的暗影走了一阵,转到大街上。
“记得记得,哥,放我一马,当时候我不懂事,我手贱,该死,该死……哥,放我一马,求求你,弟弟我上有老下有小,全指着这张脸混饭吃……”年青人终究软下来。
女孩子头一歪,靠在我肩膀上,放心肠呼呼大睡。
我无声地下床,穿好鞋子,摸起了小护士丢在床头柜上的一把半残壁纸刀。那刀子实在太破了,不但刀刃只剩下锈迹斑斑的最后两截,并且刀柄用胶带纸缠了又缠,如一个头小肚大的侏儒普通。
我自发地坐到前面,跟那醉酒的人坐在一排。激斗之时,身上不免溅到血,跟司机并排坐的话,很能够就要穿帮。
像面前这年青人,我只要率性一刀,他这一辈子就毁了。
“去桑园路安然屋吧,要不也没处所可去。”连城璧说。
“你家在那里啊?”我扶着女孩子的肩膀,大声问她。
我俯身盯着他,壁纸刀的刀尖按在他的眉心。
他来不及抓刀,挥手一掷,手机砸向我的面门,随即俯身抓刀。
“去那里?我看顺道不顺道?”司机问。
我和连城璧出门,门外停着两辆面包车,但车里空无一人。
我们没有撤掉桌子,由门口出去,而是敏捷向窗户靠畴昔。可骇的是,窗户内里安着一层钢筋防盗网,不是三下两下就能踹掉的。
如果赵天子一向这么步步紧逼,就等因而一股强大的动力,让我节节爬升,不竭出头,直到能够在济南城拔地而起,重振夏氏一族的声望。
噗通一声,年青人抬头倒了,砍刀也放手坠地。
氛围中满盈着血腥气,但我偶然杀他,只想给他个经验。
他口中兀自发狠:“小子,你等着,我们赵王会有的是人,我一个电话打出去,几百口儿人非常钟就过来,把你当作肉泥!”
济南城内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常常碰到“车钱肉偿”的事,但并非每一次艳遇都是馅饼,有些时候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圈套”。
连城璧答复:“到桑园路,济钢中学东边。”
这个天下上,有些人真的很该死,因为他们出来混江湖却底子不长眼睛、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地撞到妙手的枪口上。
“赵天子阴魂不散,一向背后盯着我们呢。”连城璧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