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古怪的是,刀柄与我的掌心打仗之处,竟然传来微微的暖意。
的确,我要问的就是这件事。
“前辈再见。”我再次躬身见礼,然后走出小屋,循着原路退回。
悠长以来,我觉得大哥已经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冤有头债有主,那不是我的罪,如何能够强加在我身上――”我猛省过来,双臂一振,要摆脱开那些死死胶葛的鬼哭声。不过,我到现在才发明,坠落太深,已经不能转头,黑漆漆的无底深渊将是我的生命安葬之地。
我盯着哥舒水袖的脸,涩声问:“你既然能让我去那处所,就能让我大哥出来,对不对?只要能救他,让我干甚么都行。”
“现在,你能帮我做的,就是从那处所获得一件东西,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你的身材和精力完整规复以后。”她接着弥补。
“这是纯真的幻觉吗?我踩着的那人――”俄然间,我眼睛一热,整颗心都被痛苦攫住。
统统痛苦诡异的幻象也在这一跃之下刹时消逝,我仍然在这林中小屋以内,面对满脸倦容的哥舒水袖。
她已经完整复苏,正在齐眉身边焦灼地踱步,一见到我,便飞扑过来驱逐。
“感谢您让我听到了鬼哭,也想起了畴昔的那些事。”我忍着肉痛,向哥舒水袖鞠躬称谢。
我不想跟他套近乎,因为这位“省会第一门客”脸上的笑容过于新鲜活泼,让人望而却步。另有,哥舒水袖用水晶瓶接眼泪的那一幕,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健忘,也不敢忽视。
我看不到说话的人,只感觉他非常熟谙。
我加快脚步,绕过最后几棵树,呈现在唐晚面前。
在统统怪声背后,我听到了一阵阵哭声,哭声中又异化着**、哀号之声,令我的重视力忽而在哭声上忽而在**声上,一颗心也被各种声音生生扯破。
我忍不住摊开掌心,核阅着浑圆的蓝色刀柄。
我刚开口,哥舒水袖便打断我:“我晓得你要说甚么,方才只闻声鬼哭没闻声龙笑对不对?现在想必你也已经悟到了,鬼哭来自你的灵魂深处,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一些‘血密’的手腕,牵引你反观内心,这还是比较轻易做到的。相反,要想闻声龙笑,需求一种缘分,因为直到现在我和齐眉都没法肯定那是甚么,只晓得那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中国当代传说中,龙是能够腾云、陆行、潜海的神物,来如电,去如风,凡人只要获得它的一片鳞甲就能白日飞升、得道成仙。你只要肯合作,必然有机遇听到龙笑。”
“走,石头,走!”他又叫。
我想要的,应当是大大水事件中“神相水镜”的线索,但毫无疑问的是,齐眉也在寻觅那东西。
蓝色的怪刀已经放回到锦盒里,它带给我的奇特感受此生难忘。
在如许一个乌黑的天下里,想要独清、独醒已经千万没有能够。
小刀总长有半尺,刀柄、刀身各占一半。我捉摸不透小刀是何种材质锻造而成的,因为糊口中见到的只是乌青色、亮银色的刀具,未曾见过有蓝色的小刀。
齐眉看到我,也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大厅去办闲事,其他的话渐渐再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为了探知齐眉与哥舒水袖最深的奥妙,不吝以身犯险,听凭哥舒水袖摆布。
我找不到答案,心底有个声音在咄咄逼人地诘问:“他是你远亲的大哥,他肯救你,你能像他一样,献出世命救他吗?当日在铁公祠,你既然救不了他,为甚么不能陪他一起死?好兄弟,一条心,同生共死,这不恰是一个男人应当做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