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娘默不出声,捏起一截香头看,把仍旧燃着的厨子渐渐捏碎。
爷爷一向都生硬地躺着,数个小时一动不动。
我从速坐好,不敢出声。
这么晚了,官大娘竟然没睡,电话只响了三声,她就接起了电话。
她的眼中尽是惊惧,仿佛我说了捅破天的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孩子,可不能胡说,可不能胡说八道!”官大娘怒冲冲地吼着,“你懂甚么?你懂甚么灵魂不灵魂的?”
我先自报家门,然后奉告她爷爷的环境。
“别说话!”我刚要开口,官大娘已经出声禁止。
我不晓得这病房里有甚么,但现在天已经亮了,以是我毫无惊骇之感,干脆直言:“官大娘,我朋友说过,爷爷体内另有一个灵魂。您是里手,看看是不是如许?如果真的有,那他到底是谁?”
我感受得出,她面对的那些“人”全都来者不善。
实在,我并不需求官大娘多生出过量的事来,只想让她帮我找出爷爷体内阿谁多余的灵魂来。
“多谢各路大师给老身面子,多谢了,多谢了。”官大娘双掌合十,再次向着香炉深深地鞠躬三次。
我感觉,只要把官大娘请来,就能看懂爷爷现在的状况。
“孩儿啊,你坐着别起来,我先点上香看看。”她抬手制止我起家驱逐,一脸严厉地说。
早上五点钟,一身灰布素衣的官大娘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先回办公室,有事就找我。”唐晚排闼告别。
我看过官大娘主持街坊白叟的丧礼,她这套说辞,很较着就是讲给过世的死者听的。但是,现在爷爷明显还活着。
“孩儿,别难过,人生活着,有来就有去,有生就有死。这是天然规律,谁都躲不畴昔。”官大娘安慰我。
说来也怪,等她说完,香炉里残剩的香便规复了原样,烟雾仍然向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