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长宁两个丫头也跟着分开,长宁含笑回望,施施然进了厨房。
她真是莽撞了,话问出口却拿不出东西,可不就会让老夫人感觉这是一场戏弄?
“还请姨娘不要信赖那些闲言碎语,您是老夫人的表侄女,生下宗子就是嫡子,这点目光善云还是有的。”她适时表忠心,还领了顾氏三两银子的赏归去。
斋堂拐角处的绿荫下一个绿衣丫头阴测测地盯着这边看,见顾氏她们出来,又做贼似的缩了归去。
“好,很好,还是怜姐儿故意呐。”杜氏极其夸奖,还道:“同老身当年在长安吃的,是一个味道。”
“哪儿能啊,马婶儿,那善云算是得了夫人青睐,现在除了婢女兰香两位姐姐,就属她最受夫人重用了。”小丫头酸溜溜的。
正赶上长宁进门,小丫头要走,长宁挑起嘴角:“帮我给婢女带个话,问她打碎了我们小厨房的琉璃盏,该如何措置。”
“女人快别消遣我了。”
长宁笑笑:“姨娘已经已经去了老夫人那儿问,老夫人若见不到这吃食,你猜丢脸的是谁?姨娘可会放过你们?”
杜氏的脸刷地沉下去,就仿佛炽热夏季里身上泼的一盆凉水敏捷蒸发洁净后的暴热,让她这脾气蹭蹭地往上蹿。
可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受着,还得笑呵呵的,不过再看向长宁时,眼里的肝火倒是不经意间散去。
长宁的技术她是尝过的,这厢立即问道:“凉糕在哪儿呢,快拿出来让娘尝尝。”
“凉糕在这儿呢。”长宁清清冷凉的嗓子在斋堂院子里喊了声。
说话儿间,那一碟子凉糕被取了出来,冰冰冷凉的模样好生清爽。
她很体味杜氏,这个女人出世的时候城阳杜家就已经式微,以是也没养成甚么大师闺秀的模样,要不是宋家大爷重交谊对峙实施父母定下的婚事,她也不会嫁进庆安伯府。
长宁淡笑点头,不倨傲也未曾奉迎。
“当然不能白打碎了。”长宁笑道:“姨娘,我给老夫人送的凉糕也不知合分歧口味,您要不要去问问,免获得时候钱氏做不出来味道,让您丢了老夫人的欢心。”
以是现在真的得了权势职位,杜氏就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猖獗的讨取着。
杜氏立即多云放晴,招手:“让她出去。”
小厨房里,马婶儿还在念着老天保佑,直到顾氏跟前的丫头来传话,说是汲引善云做了二等丫头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善云姐你返来了。”
只是好日子没过几年,宋家大爷就在疆场上为救柳将军丧命,伯府的爵位也被二房借着宋宜晟年幼的名头夺去,娘儿仨日子一向都是苦哈哈的。
一进清曙院,就是热忱的号召,不管大的小的,都很客气,那些实在老得叫不出姐的,也笑着点头唤一声:“善云女人。”
长宁一番话说来,已经是给了她台阶下,她天然不会跟本身过不去。
她却不紧不慢,屈膝见礼:“老夫人久等了,姨娘要我邃密着,就不敢快走,怕撒了东西。”
顾氏浑身一僵:“她没给娘送来?”
“这还用冰镇着的?”杜氏眼尖地看到了食盒里的冰块。
长宁目光扫过,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跑掉的影子。
顾氏内心火气上蹿,归正甜汤里加新奇花蜜的事她已经晓得了,总能找到能够代替长宁的味道。
她本只是想杀杀长宁的威风,并非想要长宁的命。
算这丫头识相。
“怜姐儿,莫要戏弄你姨母。”杜氏还本事着性子问上一句,这已经是看在顾氏是她亲侄女的面儿上了,若顾氏再拿不出东西,她可就要生机了。
只见长宁手脚敏捷地将马婶儿刚做好的糖团子在水里滚了一滚盛在盘子里,擀好了花生碎和饴糖浆向上一浇,用冰块镇在盘子两侧,还雕了一朵水萝卜花簪在盘子一角,盛在食盒里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