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边上有一张木制柜台,台后站着一个须发斑白的半老男人,此际正用手指拨打着算盘,额头的川字眉尤其夺目。
荷叶持续问道:“那我应当谅解他?”话中语气,稍稍有了几分必定之意。
在屋内独一的一张案几前坐定,崔文卿开门见山的言道:“何老丈,实在此次荷叶前来,是想弄明白为何你要把她卖去折府,她现在长大了,有权力晓得事情委曲。”
感遭到荷叶的踌躇彷徨,崔文卿悄悄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笑道:“莫非要学大禹过家门而不入?来都来了,出来吧。”
“卖了多少银子?”
何老夫抹掉眼角浑浊泪珠,点头道:“后生说得不错,我的确非常悔怨,可木已沉舟,银子也拿去还债买药,实在徒何如也!”
“话从何来?”崔文卿当即诘问。
崔文卿点点头,依言而入,荷叶亦步亦趋跟从,却没有再看她爹爹一眼。
何老夫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泪,悲哀言道:“你娘久病难医,在你分开没多久就放手人寰了,临终的时候,念的都是你的名字。”
何老夫额头青筋抽动了数下,感喟道:“这事,怨我。”
崔文卿本想安慰她一番,转念想到就这么让她将满腔哀痛宣泄出来才是最好,因而乎也就撤销动机,任由荷叶抽泣不止。
及至快到府门,荷叶忽地停下了脚步,悄悄感喟道:“姑爷,你感觉荷叶应当谅解他么?”
面前是一间地处于闹市中的布庄,门额上书“何氏绸缎铺”五个大字,站在阶下看去,内里墙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各式布帛。
见到崔文卿的背影将近耗费在府门,她这才慌了神,急声一句“姑爷等等婢子”,脚步仓促的跟去了。
“呵,戋戋二十两!”崔文卿嘲笑了一下,正容言道,“何老丈,我敢向你包管,这必然是你做的最亏蚀的买卖。”
荷叶晓得两人傍晚之前必须归府,灵巧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崔文卿欣然一叹,言道:“你爹对你的豪情是非常竭诚的,只是卖掉你一人能够救你兄长另有娘亲,如许的弃取是对是错,却不好评价。”
荷叶点点头,两人拾级而上,跨过门槛走入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