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芳菲点头，绣嬷嬷忙道：“七娘，你莫打动，此事该跟夫人好好商讨商讨。何况，夫人不叫你出门……”
绣嬷嬷想瞧瞧夏芳菲那里去了，先不回惠儿，进了房里，瞥见夏芳菲又在用饭，笑道：“七娘小时这么爱用饭，老奴跟夫人不知该省下多少心。”
“可这……”绣嬷嬷难堪了，“那廖四娘老奴瞧着不是个好东西，一准会把七娘带坏了。”
绣嬷嬷红着眼眶道：“七娘向来未曾担忧过银钱，现在传闻有银子拿，就……哎，到底是老奴不顶用，叫七娘受委曲了。”
“嬷嬷稍安勿躁。”夏芳菲考虑一二，也猜到慕青县主倾尽家财，求的一定不是惹起那狗的重视，说白了，求的就是个跟那狗打情骂俏的机遇；且，将统统对那狗心抱恨恨的女子调集起来，一定不是防着那狗哪一日发了疯，对哪个女子旧情难忘，这也是慕青县主的妒忌心作怪。可，这些管她甚么事，她尽管跟着廖四娘，在慕青县主和那狗打情骂俏的时候，捡些银子留着今后安身立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去。”只是那一日得叫几个细弱婆子跟着，再带上些锋利的簪子防身。
“过几日，我大略要跟廖四姐一起出门，还请红袖姐姐跟舅妈说一声。劳烦她叮咛人筹办肩舆。”夏芳菲道。
“七娘太客气了，这费不得甚么事。夫人特地买了些燕窝，叫厨房迟早熬给七娘吃。”红袖笑了又笑，两颊有些发酸，却不敢停下。
廖四娘微微蹙着眉头，嫉恨隧道：“那狗如何不知，有梁内监替他通风报信呢。年前他打马球从顿时跌下来，慕青县主大宴来宾，那狗亲身送来十坛菊花酒，十瓮蛊虫毒蛇，一斗五石散，请慕青县主再接再厉，早日送他归西呢。”
绣嬷嬷喃喃道：“老奴还在长安城的时候，长安城不是这么个模样。那会子的公主郡主县主们，最是端方不过了。世风日下，民气不古。”王谢以后，净干些荒唐事。
院子外，蝉鸣声中，不时异化两声康平公主旧爱雪球肆无顾忌的汪汪声。
夏芳菲听绣嬷嬷提起她小时候，有些忸捏起初对她疾言厉色，难堪地一笑，尽管接着用饭，并不言语。
“可见，慕青县主对那狗是爱之深恨之切。”夏芳菲顺着廖四娘一起用那狗称呼敏郡王，公然感觉痛快了很多。
“七娘，你莫胡涂，如果敏郡王他一时恼了……你不晓得敏郡王跟慕青县主的内幕，千万别搅合出来。”绣嬷嬷急了，连连在内心称呼廖四娘为毒妇。
“带坏了就带坏了吧，我瞧那廖四娘很有主张。她带七娘出门，大郎，一准会把她的都雅在眼中。”骆氏掐算着念珠，闭着的眼睛好半天赋展开。
绣嬷嬷还要再劝骆氏，又看她重新虔诚地念起佛来，只能起家作罢，人向屋外去，瞥见骆得计、骆得闲姊妹返来了，赶紧给她们二人问了好，一起走出，又从燕奴那得知廖四娘回家去了，更加感觉骆氏所料不差，这么瞧着，廖四娘不但是盯上了骆对劲，且偶然奉迎游氏、骆得计，乃至有要拿捏住游氏、骆得计的征象。
夏芳菲咋舌，想起曲江上一点风吹草动，梁内监都知情，涓滴不讶异那狗也知情，踌躇道：“畴昔了，就有银子拿？”转而才留意到廖四娘直呼敏郡王为狗。
夏芳菲、柔敷紧紧地盯着廖四娘，等着她说一句逗你们玩呢。
廖四娘戏谑道：“长安城里，各处都是有钱没地使的主。平康坊里的瞎子妓、女，都有多量贵爵将相争相追捧、令媛买一笑。那些身在长安还一贫如洗的，不是真正傲骨铮铮的，就是实在笨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