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四五天,天刚朦朦亮,温婉还在睡梦中,就被柳氏摇醒,说宫里来人了,要百口出去驱逐。温婉惊了惊,一下子从睡梦中复苏了过来,怔怔地问:“是娴儿姐姐的事么?”
第二日,便传闻温媛重新回京学了。温婉叹着气想,温向东之以是这么竭心极力地忙这件事情,估计过半是温媛的启事。不然以他两边讨巧的为官之道,是犯不着开罪左相的。但是他也没有高兴多久,温媛回京学的第三日,便带着伤,一起哭着返来了。传闻又是被苏政雅给欺负了,并且还是在京学外边被欺负的,连个目睹证人都没有。温向东只能叹着气,让温媛再在家里呆几天,等肯定那小混蛋再也不去书院了再回。
温向东捏捏温婉的小鼻子,宠溺地说:“就是欺负婉儿的阿谁小好人走啦,今后再也欺负不到我们婉儿了!”
温婉悄悄松了口气,本来苏政雅还没走啊,幸亏她还在等温娴,让温媛去打了这个头阵。
走啦?温婉猎奇地问:“去那里啦?”
不过说来奇特了,温娴去的时候只是说去几天,温婉这会儿算了下日子,都快有半个月了,也没见返来。柳氏也托陈氏夫人去问过几次,都回说礼节繁多,还在学。温娴也写了信返来,说本身在那边很好,嬷嬷很照顾她,教她也非常用心,让家人放心。柳氏只能托人送些衣物和吃食畴昔,温婉也趁机将手抄的《撷芳录》送了畴昔。她这几日闲在家中,便将《撷芳录》别的钞缮了几份,原版则还给了水小巧。幸亏这会儿的小说字数都比较少,最多不过一两万字,抄起来也有轻易。温婉觑着有空就多抄了几份,这本书这么希少,多留几份在身边,将来必有效处。
温婉暗自汗了一下,又被当作小孩子了。这会儿如果再诘问下去就有些奇特了,只好显出很欢畅地模样,拍动手说:“谁让他这么坏!还是爹爹好!”
老太君和老夫人早已不问外事,除了偶尔摒挡下府中的一些琐事,常日里便是参佛弄孙,保养天年。王氏夫人固然是相府之女,但谨遵家训,女子不干预朝事,以是书是念过的,对于朝事倒是全然不知。现在却发明柳氏对朝廷时势很有见地,常常有发人深省之语,让他几次称是,是以他也便每日来与她说些朝廷的事,赶上的困难或者传闻的八卦之类,无所不谈。
温婉不由暗叹,固然这个天下并不由止女子入仕,但这些男人们哪,还是全然不将女人当回事。万事面子最大,只要照全了面子,实在都不是甚么大事。
温婉用嫩嫩的声音答复说:“要!”
“甚么好动静啊,爹爹说嘛!”温婉猜想跟苏政雅那事有关,便催着温向东快说。
温向东借此机遇提了温娴要进宫应征公主伴读之事,右相高兴的当儿天然满口应下帮手之事。也不再见怪温向东纳妾之事,反说大丈夫理应三妻四妾,自家女儿如此小器,实在有违家训,还说会让她母亲去好好去劝说劝说。
原在厨房忙乎的柳氏听闻温向东来了,仓促赶来,便瞧见他在逗女儿玩。打了声号召,唤采青沏壶茶上来,便带着采红回厨房筹措晚餐了。
这一日傍晚,温向东又东风满面地过来了。一进屋看到温婉坐在书窗前写字,更是喜得直嘉奖说:“婉儿真是我的好女儿,将来必然有大出息!”
别的,左相右相之间的摩擦由来已久。十几年前,右相的儿子,也就是王氏夫人的兄长,强纳了一个已有婚约的民女为纳,被人揭露了出来,右相被天子好一顿叱骂。左相偏又在这个时候提出了以礼齐家,宣称苏家人个个礼义孝廉皆备,行动是世之表率。当时狠狠地扫了右相的颜面,十几年来,右相都恨死了这个“以礼齐家”,现在无疑是帮他刮了个巴掌归去,右相顿时感觉扬眉吐气了,还特地请了温向东过府,好好地叙了一番翁婿交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