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齐国公府沈家的帐中，纪兰看着一旁正同沈芫、沈萃笑盈盈发言的纪澄，她本就生得袅娜，即便身材高挑，看着也是轻云胧月，薄雾漫湖的漂渺，纪澄不是病弱的楚楚动听，但那模样看着就叫报酬她焦心，怕艳阳一照，叫这雾中花化成青烟直上高天了。
一时看过龙舟赛，隔临几个帐篷的夫人、太太们过来闲谈，瞧见苏筠和纪澄都忍不住问是哪家的女人，那通身的气度和蔼度皆为不凡，又是这般好色彩，天然喜好。
沈荨这才不甘心肠接了一包过来，嫌弃地咬了一小口，眼睛就亮了起来，到最后反倒是她吃了三包，比纪澄还多。
宫里的女人很长于打机锋，这一番造作下来，既彰显了淑妃在宫中的失势，又捧高了王氏姐妹，也算为王产业初的牡丹宴出了口气。
倒是中间坐着的一名老太妃笑眯眯地直看着苏筠和纪澄，“这两个小女人生得可真是好，水灵灵的。”
晌午世人在帐子里用了午餐，在外头用饭毕竟不便，也幸亏是国公府，厨上的婆子专门做了一品锅，备着小菜，随时吃随时烫，既洁净又好吃，虽说有些热，可外头路边就有那卖凉茶、卖冰碗的小贩，招了过来便是。
再看王淑妃和黄昭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淑妃纤细，昭仪丰腴，燕瘦环肥，好个艳福。有这等艳福在天然满足，建平帝固然爱好房中事，却也不是那穷凶极恶的色鬼，劈面前的沈氏姐妹乃至苏筠、纪澄等也并不留意看，不过是才出苗的小丫头，没甚么看头。
沈荨天然也晓得这个事理，她只是管不住本身的嘴，这会儿听纪澄管她，她嘟了嘟嘴，也就不再闹着吃，但内心还是有些小别扭。
沈荨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一个小妇人跟前，指着他面前蒸笼里的东西道：“我要这个，还要这个。”
沈荨却仍然不对劲，在一旁嘀咕道：“本日端五，各方的小贩都往金虹池边来了，南边儿那儿多的是我们只听过没见过的小吃，既然出了门，我们该去尝尝才是。”
中间跟来的丫头从速上前付了钱，沈荨将一个竹叶包裹的蒸牛肉递给纪澄，纪澄尝了一口，麻辣鲜香，蒸牛肉上面另有几粒南瓜，浸润了牛肉的油汁，又甜又香，入口即化。
沈芫等人一脸恭敬地听着，纪澄也一向低着头，她是个小人物，王淑妃连她姓甚名谁都不晓得，也不会难为她。
那建平帝笑道：“我看你身上也灵气逼人，你家那两位mm又那里粗鄙？各个端庄淑雅，结婚时朕还要送她们嫁奁。”
沈荨戴上帷帽，笑嘻嘻地看着纪澄道：“那我们去那边儿找些吃的，我也没吃饱呢。”沈荨遥指了一下人潮涌动的金虹池南畔。
沈荨天然乐意。
老太妃固然通过胡家收了纪兰的好处，但此情此景也不能硬生生拉着建平帝去看小女人，只可惜这两个丫头时运不济，恰逢宫中这两位正得宠，小女人便是进宫也不过是安排。老太妃也不再说话。
纪澄在帐子里看得津津有味儿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场面的龙舟赛，这会儿固然还没开端，但是五颜六色的威武龙舟都已经列在了水面上，那船头有倒挂金钩的，有攀旗的，也有在水里耍百戏的，各有各的把戏，只为吸引大师眼球，到时候好给他们喝采助势。
更别提街边小摊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勾得人馋虫乱钻。
再看那摊子上靠着个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字，五十文钱一包鹅肝饭，真是吓走了很多人。
借着抬眼皮的工夫纪澄飞速地看了建平帝一眼，他生得国字脸，巍峨颜，固然眼底有浮青，但天子那万人之上的气势却也惊人，可到底还是年事大了不饶人，两鬓已经有银丝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