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儿将那桃式盒的盒盖揭开,里头一共七个小桃盏,别离盛了些杏脯、杏仁、柿饼、核桃之类的零嘴,此中另有一盏芙蓉糕,色如粉色芙蓉,形状也似芙蓉花,若非讲究人家的厨娘,恐怕不会有这等耐烦心来砥砺。
那服侍茶水的小丫头见着纪澄时,先是一呆,半晌后才记起给纪澄上茶,她年纪小小,胆量却很大,凑到纪澄跟前问:“纪女人,我们这儿另有新奇的杏仁露,添了牛乳做的,喝着可香了,你可要来一杯?”
沈萃听了内心就更不得劲儿了,那里跑出来的表姐,竟然就要跟她一块儿上学了,她有堂姐堂妹能够相亲相爱,谁奇怪她啊。
缎儿也是个猎奇的年纪,她本年十三,只比娟儿大半岁,“那我跟你一起去送杏仁露,看看那位纪女人是不是真的生得那么好。西北那地儿,传闻各处黄土,能生出甚么水灵的人物啊?”缎儿打心眼儿里就不信娟儿的话。
“那里来的甚么纪女人,你少唬我。”缎儿走畴昔接过娟儿手里的一小杯杏仁露,一口气喝了,又从速特长绢儿擦了擦嘴。
娟儿和缎儿一前一后地进了偏厅,前者端着杏仁露,后者则捧了一个填漆戗金山川纹桃式盒,低垂着眼皮将东西放到了纪澄手侧的大理石镶心黑漆方几上,一点儿声响都没弄出,端方学得极好。
“这位是纪女人,三夫人的外侄女儿,你好生服侍着,我去老太太跟前儿候着去了。”春蝉转头又对纪澄道:“女人现在这儿稍坐,等老太太空了我就来请你。”
缎儿摸了摸下巴,“还真不好说,各花入各眼吧,我感觉纪女人更像是,哎呀说不出来,但苏女人一瞧就是牡丹花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