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他用手捧起水,从她的头皮淋下去,水一点点顺着头发从脖子流下,滑到她的身上,顺着她光亮无瑕的肌肤落回浴桶,滴答滴答,如此来去。他的手指也顺着她的脖颈一分分轻柔地往下落,指腹粗糙的茧与她的肌肤相碰,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栗。
&nb陶墨言咧嘴,拿脸蹭了蹭她,下巴上的胡子蹭得她有些发痒,她缩了脖子躲开,就听他气定神闲笑道:“天大地大,娘子最大。更何况,你的肚子里另有我们的宝贝孩儿呢。太子殿下最是知情见机,天然能明白我。再者,天下大定,迟误半晌工夫,不打紧。”
&nb赵戎不知怎得,脑筋里忽而闪过琳琅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他赶快摇点头,自言自语道:“作孽啊,作孽。”
&nb她微微一抬头,便含住他的唇珠,口中丁香缠绕上去,至死方休。
&nb“他倒想,可惜吞不下。”陶墨谈笑着,腿一夹,便往京师奔去。
&nb金氏喜极而泣:“是啊,他说的是,我们研儿有孩子了!彼苍保佑!”
&nb宋研竹低下头,他渐渐地将她的长发放在水里,荡啊荡,十指缓缓抚过她的头皮,略带了几分力度揉着。温热的水氤氲起一团雾气,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得见相互均匀的呼吸。
&nb陶墨言半弯下腰,捡起一旁的皂角,从她的脖颈一点点擦下去,沿着她的背部一点点往下打着圈儿,宋研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是玄色的绸缎,他垂怜地将长发放在手中,打上皂角悄悄揉了揉,低声道:“我说要走,没骗你。只是走了两步,俄然很想你,我便返来了。”
&nb周子安道:“还不都是为了你。”提脚踹了下地上的尸身,对陶墨言道:“从速上马车,路上说。”
&nb宋研竹七上八下的心因着这一句话再一次变得熨贴,待马车到了陶府门口,待停稳妥,陶墨言撩开帘子表示要抱她上马车,她连连点头道:“有上马蹬呢。”
&nb周子安摇点头道:“都死了,我在他们身上也摸过了,没找到蛛丝马迹。死的可真是洁净。”
&nb陶墨言点点头道:“我送研儿先回家,半晌便畴昔。”
&nb宋研竹定睛一看,只见好久不见的周子安从竹林里走出,脸上沾着斑斑血迹,身后还跟着二十来个将士。
&nb宋研竹对劲地点点头,一到小院跟前便挣扎地落了地,陶墨言见拗不过她,亲亲她的眼角依依惜别。
&nb不等世人回神,他大跨步带着宋研竹分开。宋研竹只听屋子里寂静了半晌,未几时,陶夫人难以置信地问世人:“他说了甚么?他是说研儿有了身孕么?”
&nb“你赶我?”陶墨言低下头,佯装不悦地望着宋研竹,宋研竹吃紧点头,“不是,我想让你多陪我一会……”
&nb陶墨言固执地望着她,她只能乖乖地搂住他的脖子,待站定,便有人急冲冲地从冲上来抱住她,昂首望她,一双眼睛蹭然大亮,随即红了眼眶道:“二姐姐,你终究返来了!”
&nb宋研竹噗哧一笑,陶墨言的手从窗户外伸出去,摸摸她的脸道:“别担忧,统统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