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天然!”宋合庆一挺前胸,道:“我但是个男人,落个水算甚么大事!”
金氏见她二人没事,内心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又问宋研竹:“研儿,你甚么时候学会做菜了?这饼是如何做的,如何同我常日吃的不大一样?”
初夏揣摩着宋研竹的神采,说道:“伺棋姐姐在老太太跟前服侍惯了,这会让她去当杂役,只怕袁管事是舍不得,这是变着体例来求请的吧?不然,这钱咱还给他?”
金氏哑然发笑,提手一戳宋合庆的头,道:“你个朋友,落个水还得拖你二姐姐下去,如果出了甚么事儿,你让娘如何办!”
宋研竹暗自下了决计。这厢抹了把泪,拍拍宋合庆的脑袋道:“合哥儿,委曲你小小年纪却这般懂事。母亲她还病着,父亲又……你且忍忍,总有一日,姐姐要让他们把欠我们的都给还上!”
金氏掐起帕子擦了擦嘴角,见了宋研竹和宋合庆非常欢乐,把二人揽在身边问:“身子可好些了?昨夜睡得好么?”
“我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啦……”宋合庆的声音垂垂低了下去,有些心虚地偷偷抬眼看宋研竹。
见了宋研竹,李妈妈连声夸道:“二蜜斯,您真是好厨艺!二夫人几日都未曾好好吃过东西了,明天却连喝了两碗木耳山药粥!另有这饼,您看,都空了!”
桌上另有一碗粥,红白黑三色相间,极其都雅,宋合庆忍不住食指大动,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细细咀嚼,有黑木耳的爽利、山查的酸甜和白米的软糯,三种味道调和的融会在一块,竟是分外爽口。
“好吃!”宋合庆的确停不下来,连喝了两碗粥,又吃了几块饼,到最后还想把那盘香菇肉末酿豆腐也给清洁净,还是宋研竹怕他积食,硬生生从他手里抢了返来,宋合庆饱的直打嗝,饶是如许,还是眼巴巴地望着宋研竹问:“二姐姐,明儿你还给我做饭么?”
“这是香菇肉末酿豆腐,这个是木耳山查粥……”宋研竹先容道。
宋研竹抚着他的额头,望着宋合庆的脸,堕入深思:前一世宋合庆生了一场大病,至此身子就不好。宋承庆八岁就入了学,他却一向拖到了十来岁,在学业上也没半点建立。可如果她没记错,宋合庆三岁就开蒙,五岁就能吟诗作对,虽算不上天赋,却也是块资质极高的好料子……八岁,是该替他找个好教员,好好揣摩揣摩他这块璞玉了……
“还甚么!”宋研竹将荷包往初夏手上一推,道:“我们今后用钱的处所还多着呢!爱送钱是他的事,我们收不收是我们的事,收了以后该如何待他,还不是凭我们的表情!老太太也没至心想要断他后路,不然,伺棋早就跟绿意一样被扫地出门了…她毕竟是大伯母的人,老太太也要顾着大伯母的面子,过不了几个月,她总会归去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垂垂堕入甜睡。
“记着了!”宋合庆脆生生地答着,昂首看宋研竹,的确感觉她周边都是佛光,依偎着她说了好一会的话,这才沉甜睡去。
宋研竹道:“合哥儿是个男人汉,虽是落水受了些惊吓,但是表示却很好!是吧,合哥儿?”
宋合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宋研竹又道:“你还要记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宽大并不是让你一味毫无原则的让步,过分宽大偶然候反而会变成脆弱。别人敬你一分,你就敬人一丈,旁人如果欺负你,你能打得过你就打到他趴下为止,打不过你就跑返来,自有家里大人替你做主!记着了么!”
宋合庆一个咕噜翻身下了床,汲了鞋子就往桌边跑,初夏正上着菜呢,他伸手就拈起一块饼往嘴里送,刚出锅的南瓜饼还烫手,一块饼到嘴里,他呼咻呼咻了半天也不肯吐出来,囫囵着咬了两口下肚,满足地喟叹道:“初夏,这是甚么饼啊,如何如许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