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这么个肚子,不就是想要讹我么?怀着假肚子都敢深切虎穴,胆量也是够大,你让她来就是了!”金氏嗤笑着望向窗外,“我瞧明儿日子就不错,我们明天出关吧!”
“好嘞,媳妇儿这就去!”袁氏心中终究落下一块大石头,这才忽悠悠想起别的一件大事儿来,“娘,那日百花宴,您瞧着哪家公子合适咱家欢儿?”
宋研竹撇撇嘴:前一世在闺中无聊,拿着九连环玩儿了多少遍啊――可惜玩了多少遍也没解出来,最后倒是赵思怜教她体例,她学了几遍以后便熟能生巧了。
“你的意义呢?”老太太正了身子。
老太太半眯了眼睛瞧袁氏,不由嘲笑道:“若我没记错,前几日老三家的才提起,她那侄子常日里总爱流连于画舫青楼,如许的人,如何就同研丫头登对了?”
金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畴前我也玩过九连环,可惜一个都解不出来,如何到你手上竟如许简朴?”
在她的动手坐着的袁氏现在恰是心急如焚,问了话只等着老太太答复。
“可……”陶墨言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如许优良的一小我,多少人家都觊觎着,只怕再迟一步他就得成了旁人半子了,袁氏内心焦急,又想到老太太一贯听宋惜之的,这会既说要等,那必然是铁了心的,只得闭了口。
袁氏也有些无法道:“二弟宠她也得有个底线。我们府里人病了一贯请的是林源修大夫,独独赵姨娘分歧,非要请甚么林远秀。儿媳那日见他,面庞生的很,年纪悄悄的,能是甚么名医,好笑外头的人都在吹嘘,说林远秀医术远胜林源修……”
这叫甚么事儿啊。
袁氏一哽,辩白道:“如何会!弟妹好久不回娘家,我那mm倒是在府里服侍的!荣正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有的,但也不畴昔了一次两次罢了!就是外头那些爱嚼舌根的,坏了他的名声!他的人老太太也是见过的,面貌端方,又是个长进的孩子……”
“够了!”老太太终究发怒道:“荣恰是个甚么模样的人老三家的比你更清楚!那日吃了研丫头糕点的人不止他一个,如何就他一个有事?我虽老了,却不聋不昏!老三家的是荣正的亲姑姑,她都不提他半句,如何到你这,倒成了样样都好让你恨不得捧上天的好儿郎?若当真那么好,不如留着配给欢儿?”
老太太无动于衷地坐着,明显有些烦厌了。袁氏心急,赶快说道:“传闻,二弟这几日都宿在赵姨娘的房里,二弟妹还总把他往赵姨娘身边凑。儿媳不是想多管闲事,儿媳只是想,二弟毕竟功名在身,现下虽无官职,今后却一定,如果到时候被人说他糊口不检,宠妾灭妻,只怕影响了宦途。”
“娘,您说二弟妇妇这是甚么意义?”
老太太微微闭着双目,一手撑着头歪在黄花梨圈椅上,一手缠着念珠。桌子上鎏金的莲花模样的博山里炉里点着苏合香,烟雾袅袅升起,徒生了几分安闲。
“她那是生老二的气呢。”老太太微微感喟。
袁氏吟哦了半晌,踟躇着摸索道:“我瞧着陶大少爷倒也合适,可贵的是,小小年纪谦恭端方,沉稳大气,将来必然能成才。”
想想又不甘心,只得旁敲侧击道:“转眼研丫头也到了及笄的年纪,等欢儿的婚事定了,也该替她物色物色人选……您还记得我那mm么,她客岁嫁到荣家,前几日她来看我,才对我说,她感觉研丫头非常不错,同荣正倒也登对……”
袁氏被一阵抢白,半晌说不上话来,老太太缓了肝火,冷冷道:“自家的孩子自家疼,研丫头的亲娘还在,荣正的亲姑母也在,用不着你这个做伯母的瞎操心。得空还是好好管束管束喜儿,别再让她不分场合口无遮拦,到处针对自家姐姐,她甚么时候变得如许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