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肉鲜嫩多汁,酸汤清爽开胃,没一会儿工夫,我们便吃了个碗底朝天,顺子还嚷嚷着再来一碗,被三叔瞪了一眼,只能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老诚恳实去清算碗筷。
阿婆说完,有些怠倦地揉了揉太阳穴便筹办上楼。
三叔乐呵呵地迎出来,帮我们拿了东西,大有一副欢迎将士班师的架式。
其他,我就只带了那把,欧阳渊当时让我去杀江烨的小匕首。
“不搁,纯肉。”
阿婆皱着眉又重新点了一支香。
比及七七四十九天,倘若还是渡不成,就只能把她的灵魂封印回尸身,然后暴晒后焚化。
顺子抬高了声音,仿佛是怕吵醒胡家那些死去的亡灵。
“我已经念了好久的咒,但她的戾气仿佛一点都没有减少。”
我大抵给他讲了全部过程,当然,也挑选性地跳过了江烨和最后婴灵附在那男人背上的部分。
不过胡家人都已经得了报应,胡少爷失血过量,在去村卫生院的路上就死了。
“怨由心生,我也是看她不幸,才想着帮她渡化。
顺子刚清算完厨房,不知从哪翻出了一根胡萝卜,一边啃一边往外走。
我懒得跟他解释,实在也没法解释,只想着从速弄好,再磨蹭磨蹭,天都要亮了。
“那如果一向都超度不了,该如何办?”
“我只是读书少,又不是傻,大早晨的,你带个铁锹去人家祖坟。就算要去,那也别来胡家啊,这里埋的几位主,跟你多多极少都有些过节。”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但随即还是奉迎地走到他跟前。
堂屋的八仙桌上,已经放了三碗热气腾腾的酸汤水饺。
他说这把匕首也算是白门的宝贝之一,有镇邪的感化,那条细细的凹槽,实在是倒刺设想,便于集血聚气。
实在,我是趁他解缆前去厕所的工夫,把院子里的铁锹放了出来,免得挖坟掘墓没个东西。
胡家的仆人更是一团乱麻,把胡家的产业搜刮了个底朝天,就散了。
我看着他,眼睛一亮,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会不会,她另有甚么心愿未了,以是不肯分开?”
不到十天的工夫,本来整齐严肃的祠堂门口,已经杂草丛生,还堆着乱七八糟的渣滓。
对啊,如何能把田玖儿给健忘了呢。
“走。”
阿婆点点头。
“阿婆,这田玖儿的灵魂,是还在么?”
三叔的语气,让我想起了上学时候,每次考完试返来,他也是像个老父亲一样,满心等候地问我,“珞珞,今儿个测验难不难?”
欧阳渊被逐出师门时,顺走了这把刀,现在就正式转送给我,作防身之用。
三叔听得义愤填膺,也痛骂那男人自作自受,又顺带教诲我今后找男朋友,必然要看清楚,千万别找这类重男轻女思惟严峻的人。
我咬了咬下唇,感觉这类事儿,他真干得出,那下次再想来,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顺子看了看手里的半根萝卜。
他见我神采果断,只能又退了一步。
“如何样,珞珞,今儿个接阴害不惊骇?”
顺子应当是发觉到了我的非常,紧拧着两道浓眉,愣住脚步,乃至健忘嘴里嚼了一半的萝卜还没咽下去。
那么第一步,便是如何取尸血。
我听得咋舌,田玖儿生前已经那么不幸的,如果身后还要受这类折磨,那真的是太惨了。
本来我觉得已经在乱葬坡弄丢了,却没想到白羽救我的时候,顺手捡了返来。
“不是,珞珞,你跟哥说句实话,是不是缺钱了?缺多少你跟哥说,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但积储还是有的,能够给你济急。”
“成交。”
“那就不晓得了,除非把她的灵魂从盒子里放出来问,但这也太伤害了,她生前戾气这么重,谁晓得她会不会滥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