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当时雍儿会是那样的官职……”王元凤失神地说道。
皇上所想到的是太祖,还是……叶王两家?
只要叶雍还是招讨司副统领,那就申明叶家在皇上心目中的职位是牢不成破的。
大德朝立国已快一百九十年了,这么长远的汗青,很少人会记得了,但各个梨园主竟然记得,还说得头头是道。
但是,在这个戏文流行以后,他觉得完整安稳下来的心却猛地提了起来。
前失了君心,后遇劲敌,王家与叶家,还能如何应对?
恰好,这个戏文所说的乃是太祖潜龙登宝之事!
有些女眷自家请了梨园子还不算,还应邀去其别人家那边听戏,毕竟京兆梨园子那么多,每家各有特性各有好处。
忘我显见私,说不定朝中没有人想到叶家和王家,如果他脱手禁止了,即是自曝其短,说不定立即就让人遐想到了。
因为,他和叶献现在已经没法禁止这个戏文了。
叶献的去官,只是临时罢了。
这个戏文的存在和昌隆,的确令叶献思疑人生,但是不管他有多难以置信,这个戏文还是越来越火了,到最先人尽皆知。
母亲有严令,制止她们比来聘请小五媳妇过府的,但于氏已经想好了,待见到小五媳妇以后,必定要说说戏文这事的。
那还等甚么?当然是持续请梨园子来唱这个戏文啊!
因为,叶献的孙子、他的孙婿叶雍还是招讨司副统领,还在江南道平乱。
因为戏文中的女旦,一步步从闺阁女人成为了后宫之主,暗合了京兆女人某种不成言说的心机,是以这戏文方才上演,便大受欢迎。
这是她们送给小五媳妇的礼品呢!
在叶献去官被答应的时候,王元凤固然不解担忧,却并不惊骇。
他底子禁止不了,也不敢去禁止。
因为有厉平太后十年垂帘听政例子在前,大宣朝也不隐皇家事,戏文也时有上演。
你说这戏文说的是太祖登宝之事?但有些细节又对不上。
你说这个戏文乃是大逆不道?谁敢说太祖之事乃大逆不道?
像如许几近能够算得上是谋反的戏文,别说上演了,就连听都没有传闻过!
郑衡真是没有想到,她才回到京兆,就呈现了这么一个戏文。
要晓得,太祖也是前朝权臣之孙,太祖的元后,一样也是权臣的孙女。
但是,现在明白过来已经没有甚么用了……
与叶家联婚,不但没有把王家推动一步,反而会将王家拉入深渊。
若非叶家有窃国的野心,若非王家有永赫的野心,就不会有两家联婚,也就不会让裴家女眷抓到把柄了。
她心机小巧,就算裴家没有奉告她这件事情,她也想到这是裴家的手笔。
但都晓得又如何?谁敢明说?更何况,是在这个戏文如此炽热的环境下。
如许的戏文,清楚是在映照叶家,清楚是在指叶家有不臣之心!
身后不足忘缩手,面前无路想转头,但天下间的事情,有多少事能够转头?
太祖之祖父固然是前朝权臣,却没有位列中枢,其岳父家一样如此,这戏文中所说的,倒是两家都是中枢重臣呢!
叶献得知这戏文后,脸都白了,几近站也站不住。
也前所未有地清楚清楚认识到:与叶家联婚,错了!
只不过,几近都是在唱诵宫中朱紫是如何贤能淑德,皇上又是如何勤政爱民之类,都是歌功颂德。
之前他只是想为本身孙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只是想为王家有个有力的姻亲,却忽视了这些!
和叶献有一样心境的人,另有王元凤。
对他来讲,这可真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甚么都没有错,如何……他的孙女儿和他,就被卷入此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