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经略安抚使,怎能如此不要脸面,这盘能算你的?”忞山先生瞪了瞪眼,不满道。
不说远的,就说有宋一代,根基是谨遵盟约,该送钱就送钱,该撤兵就撤兵,而党项人或契丹人,为了打劫更大好处,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撕毁盟约,大肆入侵,烧杀劫掠,如同家常便饭。
忞山先生没好气的接一句,缓了缓,又说,“不过以你所作破阵子来看,气势排山倒海,豪气直贯九天,落寞处峰回路转,首尾相接,自但是然,又非虚假之人能赋。”
明显章经略与普通官员分歧,他没有任何套路,也不说多余客气话,而是直接提出一个关头题目。
“子御太谦善了,你这棋艺如果称作‘不是太懂’,那世上懂棋的人,也没几个了。”
又是几轮转换。
“老朽输了……”
遵还是理,如何也得详细聊一会儿抱月楼昨夜产生的那些事,或是问问出身来源,师承那边等,体味清楚后,安抚鼓励一番,而后再问观点之类,这不是官员们贯用套路?
侍女会心,赶快上前添茶。
目睹两位又像长幼孩一样争论起来,种师道忙对一旁傻眼的侍女,使个眼色。
章经略这个题目,问得很大,深浅难测,貌似一种奇妙圆润的磨练或摸索。
这方面的实例,古今中外,比比皆是。
“哈哈,老夫终究赢过张忞山一盘。”章楶镇静的大笑起来。
章楶与种师道对望一眼,俱是大为讶异。
起首时势包含天下时势与海内时势,而海内又可分边庭时势,朝廷时势,对阵西夏时势,对阵辽国时势等等,都包容在章经略这句问话中。
高守也并不介怀做挡箭牌,跟着时候推移,从章经略与忞山先生言谈举止中,更加体味他们,好感也越多,一下就融入了他们。
呃,又被人当作挡箭牌了。
章经略没有谈诗词,也不先问高守破敌详情,而是站在他的态度,说出他的观点。
不是怕被思疑,而是不想多出是非。
他看似个古怪的老头子,对于输棋,有点儿不甘,也对本身的赢棋体例,不是很认同,但这皆是真脾气,不造作的表示。
高守更是汗颜,忞山先生火眼金睛,见微知著,西北文界泰斗公然名不虚传,诗词方面还是不要议论太多,不然轻易节外生枝,昨夜诗会本意不想掺杂,是到前面被逼的没体例。
“子御昨夜在抱月楼的表示,把边关的紧急、忧患,同世人迷醉玩乐,安闲空谈,自擅自利等构成光鲜对比,凸显弊端。”
“你这棋招,未免恶棍了些。”
高守也有些汗颜,那句话不是他原创的,只是恰好想到,搬出来描述一下。
“你那残局,算不得好。”
章经略是明智的,明天属于私家会晤,他把身份职位,奇妙的以棋局这个桥梁,做个淡化,放下身材,用真脾气待人,公私清楚。
这两位昨晚还好好的,谦逊有加,谦恭互敬,没想到今早下起棋来,情势逆转,加上这一次,他们已是为下棋第五次互不相让的争论。
忞山先生败得不甘,计算起高守的棋路与气势。
高守声量不大,语气和缓,但其包含的信息量,却使得他这句话在章楶、种师道与忞山先生听来,好像雷鸣。
章经略目光和语气中表达出来的赞成与亲热,让人感觉他还在因与高守合作赢了忞山先生,而显得跟高守更加靠近起来。
这话转折的有点快。
而高守把握主动权,集合力量,对左路停止猛攻,以攻为守。
接着,他又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子御对眼下时势,有何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