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位置的是一个四十岁摆布的中年人,一身白衣,目光如电,凝神静听。两边别离站着六七个年纪大小不一的男人,这些是葛家的门徒和后辈。他们的劈面,站着男女仆人和孩子三十多号人。
山道上,一匹快马在前飞奔,向康乐县锦江镇葛家庄箭一样射去,身后扬起一片尘雾!
“老六,你退下,老五上!”黑衣老迈一声令下,黑衣老六鬼怪一样地挡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项怀羽,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清目秀,身材高大,一身白衣,手握一把玄铁雕花戟,威风凛冽地站在中心。
孔翔御剑势大力沉,又剑剑飘若惊龙,剑光雨花飘落,令人目炫狼籍。
“好一个‘鲤鱼三摆尾’,项羽的‘霸王二十戟’公然名不虚传!”老六一退后,就挺剑往空中直刺,一招“鹰击长空”逼近少年。
一时候,两人缠斗在一起,身形交叉,身位刹时互换数次,好似黑红两团火焰舞动,灿艳非常,“叮当”之声却又令人屏息。
忽而,嘭的一声巨响,两人立时跌出一丈,剑身齐齐折断。
“好,那就叫葛家庄来领教一下索命六魔吧!”葛世堪话音刚落,站在葛世堪前面的一个身影就飘到了中间,朗声道:“让我项怀羽来打第一阵吧!”
攒花仙剑是葛世堪的父亲按照王羲之的徒弟卫茂漪夫人的书法所创的一套以气御剑的精美剑法。卫夫人在《笔阵图》中云:“横如千里阵云,模糊然实在无形;点似高山之墬石;撇如陆断犀象之角;竖如万岁枯藤;捺如崩浪奔雷;努如百钧弩发;钩如劲弩筋节。”对应内里的每一句话,攒花仙剑一共七式,每两式组合,窜改无穷,能力庞大,如果能以葛洪的气功把握,做到人剑合一,练到十层,可至天下无敌。
为首的黑衣人,正待踌躇,另一个黑衣人说:
“暴不透露身份都没有干系,因为看过我们的人都死了。不过我们还是不能透露身份,这是上面的号令。”
“毫无人道的家伙,就是朝廷的鹰犬,如果你们有本领就暴露你们的真脸孔。为何你们都利用一样的长剑作兵器呢?就是心虚,怕透露本身的秘闻。”白清浪也斥责索命六魔说。
“老爷和少爷对我们有恩,我们毫不分开葛家庄,要走就和葛家人一起走。”
“不可,老迈。万一有叛党走脱,如何交代?再说多一个脑袋多一千两银子。孩子走了,斩草不除根,春季又产生。”
“是,老迈。”一个黑衣人超出世人,飞身入场,仿佛一片杨花飘落,实在他身材很肥大。
不容细想,老六就在大戟将要砍到的刹时,突地矮下身子,顺着大戟进步的方向伸展身材,背部几近贴到空中,锋利的大戟恰好紧贴他的腰部和脸部划过,带起了他的衣衿飞舞。未等老六起家,那柄大戟又闪电般折了返来,目睹老六无可回旋,可他却敏捷向着项怀羽转过身,双手猛伸迎着大戟抓来,就在要抓到戟柄之际,项怀羽俄然把大戟今后一拉,由砍变成了削,老六只好仓猝放手,再向项怀羽跨入一大步,腰间的长剑不知何时已刺向敌手。
葛世堪等人一看情势,不由倒吸一口寒气,不由喊出声来:“毒蛇献吻。”本是常见的招式,没想到老六却使得这么迅猛,自是超一流妙手。
南朝宋元嘉十年。夏天的傍晚。残阳如血,闷热非常。
厅前的人纷繁表白决计,慷慨激昂,葛世堪俄然一挥手,世人顿时寒蝉一样,本来远处马蹄声短促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