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越断越无法。
差役已将马备好,刘义褚一想到方才的衙役说那群肇事的瞥见当官的六亲不认,感觉苏晋的确作死,再劝道:“那你好歹将这身官服脱下来啊!”
晏子言感觉本身审卷都快审出魔怔来了,回到詹事府,传闻左都御史来找,头一个动机竟是柳大人是南边人,难怪做了都御史;而后见到跟着柳朝明而来的苏晋,心想,这位也是南边人,难怪是二甲落第的进士。
刘义褚当机立断道:“你去找周通判,让他能调集多少人调集多少,去朱雀巷与苏知事汇合。”又叮咛另一名差役,“你拿着我的官印,去都察院找柳大人,就说苏知事单独一人去了朱雀巷,让他不管如何,命巡城御史也好,轰动上十二卫也好,去看看苏知事的安危。”
那衙役煞白着一张脸,惊魂不决:“小的从未见过这阵仗,那些肇事的连皇榜都撕了,怕是要折腾个不死不休!”
这么想着,顺口就问了句:“你不是受了伤?”
他俄然有些想笑,孙老贼虽不学无术,但看苏晋倒是看得准,面儿上瞧着是个明白人,皮郛里一身倔骨头。
苏晋看着阿齐将晏子萋拎上马车,转头便与刘义褚道:“你留下,给我备一匹马。”
一时又忆起她已被退亲了三回,也不是没有起因可溯。
可苏晋那一句“性命”仿佛点醒了他,让他模糊窥见这场荒唐的肇事将会结下的恶果。
难怪堂堂左都御史和大理寺卿会并头找上门来。
晏子萋讪讪道:“我家少爷出门得急, 没带上官印。”
有衙役在一旁问:“刘大人,我们可要跟着去?”
此为防盗章
晏子萋却没个闺阁女子的模样,一起来四周张望,约莫未曾受教过“礼节居洁,耳无涂听,目天真视”。
晏子萋已急得带了哭腔:“你这么做,就不怕获咎晏家,获咎太傅?”
她勒缰坐于顿时,看着天涯变幻莫测的云,耳畔一时浮响起喊打喊杀之声。
她不欲与晏子萋多作胶葛,独自道:“苏某虽是末流知事,但平常丫环见了我,便是不称一声大人,好歹也叫官人,你却唤我公子。”晏子萋张了张口,刚欲辩白,苏晋打断道:“此其一。其二,你若当真是丫环,断没有本官斟茶与你,你不谦让就接畴昔的事理。你自初见我,未曾向我施礼,自进得花厅,也是你坐着,我站着与你说话,可见是养尊处优惯了,此其三。”
刘义褚听到有死伤,脸也白了,问道:“孙府丞人呢?他不是早也带人巡查去了么?没跟着状元爷一行人马?没帮着五城兵马司治治这群不要命的?”
但是苏晋对这因果不感兴趣,外头天已亮透了,她将晏子萋撂在花厅,回身往当值的前堂走去,摆布晏氏玉印还在她袖囊里揣着,迟早能叫晏子萋开口。
刘义褚愣了愣:“你疯了?”
晏子萋一时怔忪,她本日特地梳了丫环头, 穿了素裙装, 里里外外打扮安妥,觉得统统都万无一失了,没成想这苏晋只瞧了她两眼, 便看破她的身份。
苏晋没留意他提起这个,愣了一愣,才道:“养了数日,已好些了。”又续道:“刑部传话,好几桩案子悬而未决,下官不敢担搁,才赶着早进宫里来。”
仕子闹过后,晏子言质疑春闱有舞弊之实,皇上受命他为主审,连续数日都扎在翰林院,重断会试的卷宗。
十年前的大难犹自振聋发聩,遑论本日?
“去太傅府!”苏晋额上青筋一跳,怫然道。
刘义褚漫步到苏晋身边,又拿胳膊撞了一下她:“是哪儿的人?可许过婚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