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卫愣愣地看了眼手里的麻绳。
面前被沈奚搅和得鸡飞狗跳,朱悯达却在这喧哗中沉着下来。
数年以后,苏晋升任尚书,位极人臣,沈奚因一桩小事栽到了她手上,便套友情问她,可否看在好友的面子上,私底下惩罚则个算了。
沈奚道:“即使你救了他,但也是你让他置于险境。你贵为殿下,却没有无上的权力,你乃至生于善于这无上权力的隐蔽之下,你的身后必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有人将遮住你既定线路的树桠连根拔去,你的庇护,对微不敷道的人而言,反而是一把双刃剑。以是你若真想庇护谁,不然你充足强,不然他充足强,不然在此之前,爱而远之,一定不是一种保全。”
苏晋眸色一黯。
可有甚么用?五年前他没有保住苏晋,换了五年后,他仍没有。
朱悯达身上毕竟留着朱景元的血,他认定的事,旁人越是劝止, 越是要不吝统统去做。
朱南羡眼神暗淡下来,终究似有所悟。
朱南羡转过甚,怔怔地看着他。
是他打动了,几乎顾失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