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雨烹云一人啃了两块瓜,然后打水出去奉侍燕七洗了个澡,见俩丫头热得舌头都快吐出来了,燕七便让拎几桶井水进屋,满地放着,也能增加几丝凉意。
“比起活力,我更想晓得启事。”燕七道,“往年夏天的冰固然也给得不如何痛快,却不似本年,如此明目张胆,总会有个启事。”
“去湖边。”燕九少爷接过他姐递来的扇子,又规复了慢吞吞的风格,一边扇着一边渐渐往湖的方向去。
燕七把折扇和本技艺中的团扇别在后腰里,亦是轻车熟路地攀上树去,两小我跨过墙头,扒着墙滑下来,就这么几下子已是湿透了身上丝质的中衣,当然不是吓的,而是热的。
一个女人如果真的坚不成摧,岂不是过分让民气疼?
因为那证明,这世上没有一小我能让她依托和信赖,没有一小我能给她帮忙和安抚,没有一小我能为她分担和保护,没有一小我,能让她放心肠脆弱和柔嫩。
“别委曲了,你和烹云吃个瓜,叫上沏风浸月去别的院子找要好的玩儿去吧,趁便蹭蹭她们屋里的冷气。”燕七道,“吃晚餐前返来就行,总不能阿谁时候冰还送不来。”
“嗯。”
这几块不大的冰,用到上半夜就没了,燕七再一次被热醒,拿了扇子跑到院子里乘凉,可这天儿实在是太热了,那里有凉意?风都是热的。
“‘疏帘静卷三山雨,冰簟香分四梦馀’说的约莫就是你这里了。”燕六女人偏头望向燕七的窗外,一株巨大的芭蕉全部儿遮在头顶,下头用以缀景的梅花石上落着块花手帕,再细心一看,本来是只大胡蝶,懒洋洋地躲在荫下乘凉。
吃过午餐,自是要美美地睡上一大觉,夏季的午后阳光灼人,莫说满院,满府里都是一派悄静,下人们能躲的都躲去睡了,不能躲的站在阴凉里靠着墙打盹,知了们也息了声,一个个挂在柳枝子上挺尸。
……看起来总算像是个普通的浅显人了。
幸亏,她还不算无药可救。
燕七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从穿堂畴昔走到前面第二进燕九少爷的院子,见堂屋门半掩着,便轻手重脚地排闼出来,见满屋里竟也是热浪逼人,寝室里传来翻身的声音。
“总归冰库的管事说了,晚餐前就能有,女人一会子如果醒来,你服侍着先请女人沐浴,我现在就去别的院子看看,若他们有多余的,少不得厚着脸皮先借一块来……”烹云语气里也有几分不快。
“热不热?”燕七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