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昶满腹的疑问,却不敢不听师令,只得三步一转头地往林外走。
那一模一样的握弓搭箭的姿式……莫非与此有甚么关联?
他们之前见过?
“我也是明天赋晓得。”燕七道。
“宿世的事,我不想再提。”燕七终究开口,语声凉漠,“你是你,我是我,你我各走各路。”
元昶没有辨清这唇语,但他重视到了燕七握弓的手,指枢纽微动,将弓攥得更紧。
涂弥盯着燕七面无神采的脸,笑着的目光像是无形的刀,一刀刀地割着她的皮肉。
秦执玉射出了一箭,燕七射出了三箭。
燕七顿了顿,重新哈腰去拾箭,才刚拔在手里,又是一箭由阴暗的林中飞出,这一次,那箭竟是直接打在了燕七手里的这支箭上,撞开了箭身以后又持续向前飞,直到射入树干。
师父为甚么把她叫作飞鸟?
他说:还在恨我?
“呵――阿谁时候的你已经死成了一滩烂肉,臭得几里外都能闻见,谁能想获得那滩烂肉的原仆人曾经是个多么姣美的妹子?”
幽林中第三箭已然飞至,贴着燕七的脸颊抹畴昔,箭尾的羽翎上带着青草的味道。
燕七的第二箭,射断了秦执玉手里的弓。
不明原委的秦执玉跟着燕七和元昶追入林中后,看到的就是面前这一幕,持箭对峙的两人岿然不动,参天古树黑漆漆地压在头顶,将这夜色无穷地放大开去,秦执玉向来没有见过如此寂静的树林,不见鸟飞,不闻虫鸣,有甚么东西比夜色还沉地覆盖下来,挤压得人竟有些喘不过气。
场中一时堕入了诡异的寂静,直到俄然有一缕月光不知从哪个枝杈的裂缝间漏洒了下来,正照在燕七的脸上,元昶就看到了她乌黑如天国般的双瞳。
秦执玉惶恐地发觉到燕七现在所披收回的气场比方才与她对决时更加的强大澎湃,并且这一次她能够清楚地将这气场中所含的气“质”辩白出来――是“凛”,这气场只能用这一个字来定义:凛!
他盯着她,眼睛亮得怕人。
……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