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威风!有鲸群做海上保护队呢。”
燕五女人两道明利的目光立时盯在了燕七这件衣服上,听得她道了声“是”,不由耸起了两道细眉来:“在外头做的?谁给你的银子做这么件衣裳?府里头换季做新衣,你倒不满足,还要自个儿在外头做,敢情儿是嫌我们府里绣工的活儿不好?那不如今后按季做的新衣都给你免了,你全都到外头做去吧!”
“那边假山下设了香案,你们这些丫头想要同织女说悄悄儿话的便畴昔说,”老太太笑呵呵隧道,叮了儿媳一口让白叟家表情非常不错,转头又问向另一个儿媳燕三太太,“你屋里头可供上了磨喝乐?好生扶养着,别怠慢了。”
燕三太太脸上带着抹羞意点头道:“供上了,还是特特去寺里头求来的……我那日瞥见大嫂也去烧香了来着,是普济寺吧?”说着用心看着燕大太太。
可如何就这么怪,这衣服恰好就能被这个燕七穿得恰到好处,倒不像是人找衣,而成了衣找人,妥妥地合上身去,穿出了彻骨浸肤的一股子明朗。
“喔,如许。安安懂的很多。”
“和玄昊流徵一起去的吗?”
燕老太太本来就没在乎两个孩子之间的辩论,小孩子嘛,哪儿有不吵喧华闹的,但是这话题一转倒让她微微一怔,不由在燕七的脸上深深地盯了几眼。
二儿子远在边关,近十年了没有回过家,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教她如何不想、如何不疼?老太太有点心伤,想到二儿子在那前提艰苦的边陲没有亲娘看着疼着,不定过得如何难如何苦如何像根儿小枯草,这颗心就软成了泥。
“这枫树模样有些怪。”燕七指指沿着院墙种的那片枫树。
有娘疼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疼的孩子……
“比起鲸群来,海盗之祸更是凶恶呢。厥后没有再碰到伤害吗?”
世人的目光就都望在了燕七的身上,见她穿的是件染做了天水碧的冰蚕丝长裙,外头罩了件透明纱质地的笼裙,笼裙上则是用质感细致柔嫩的白丝绢堆扎结绣出来的一大片乌黑清雅的珍珠梅,那梅花儿有全开了的,有还如珍珠似的圆骨朵儿样的,全都呈立体状被绣在这件透明纱底的裙子上,使得本来就被堆绣得好像真花般的丝绢花儿愈发活矫捷现起来,晚风那么一吹,碧裙如秋水,轻纱似月晖,一树梅花胜雪,落了浑身清芬。
“喔,莫不是取自曹丕的《芙蓉池作诗》:‘丹霞夹明月,华星出云间’这一句?”
“三友洞中的石上已刻了‘玄昊’二字。”
“那就是了。那些岛满是如许的吗?”
这面屏风既高又宽,将背面的内宅完整遮住,一枝带着燕七去绕这屏风,一转过屏壁,面远景象儿豁然一下子突入视线——那里有甚么内宅,方刚正正四周院墙,从这头一眼看到那头,不但没有房屋,空中还被挖出了个大坑,也是方刚正正,坑底和四壁平平整整地铺嵌着汉白玉风雅石,然后注了满满一池的净水。
这家人姓水?
“真好,听起来像是丹霞地貌。”
“不过是去还愿罢了,老爷安然从御岛上返来,理应去佛前烧上几炷香。”燕大太太淡淡隧道。
“一种长得像蜥蜴的植物,身材的色彩会按照身边的环境窜改,比如趴在树叶间就会变成绿色,趴在枯枝上就会变成棕黄色,能够起到很好的假假装用。”
“喔。它是为何会变色彩的呢?”
“……”
“不喜好还能卖。”这位倒是会筹算,“喜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