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三爷加油!”高朋席上响起一阵呼喝,看着是几位官家公子,不知是出于至心还是趁机阿谀。
耳朵里听罢两声鼓响,老太太放下遮着眼睛的手,问中间的三儿子:“小四儿射得如何样?几环呀?”
“娘,体贴则乱,”燕二女人却比她母亲淡定很多,“现在便离场,倒让人看着我们输不起似的,我和大哥说说,请他去看看惊波。”
跟着比赛难度的增加,观众们的情感也被变更得昂扬起来,喝彩起哄声一浪压过一浪,但是当场中裁判举手表示比赛即将开端时,全场立即又变得鸦雀无声,统统人都屏息凝睇,严峻地谛视着场中的第一组选手。
令人遗憾的是燕四少爷的比赛成果并不睬想,十箭里只要一箭射中了钱眼儿并射上了箭靶,终究止步于这第二轮的比赛,固然脸上略有遗憾,不过倒也没如何失落,抬眼看了看评委席上坐着的涂弥,回身和其他被淘汰的人一起离了赛场。
便见靶场上已经被人推上来了一个木架子,架子上一排十枚地悬垂着用线拴着的铜钱,参赛者要站在百步开外的靶道线上开射,箭尖穿过铜钱孔后会扯断拴钱的线,并带着铜钱持续向前飞,而在靶道的绝顶仍然竖着一排箭靶,箭支带着铜钱钉上靶去,每人仍射十箭,以环数高者取之,每组取前五名进入第三轮比赛。
一声鼓响,选手出箭,乌光疾闪,风静树静。
燕四少爷在第三组,站在靶道上还冲着燕家人的座席招手呢,燕家世人也赶紧冲他招手,老太太和大太太招完手就捂住了眼――不敢看,太让人严峻了!
场上已经进入了随后数箭的比拼,而这位藏蓝衣衫的少年,竟然是靶靶中的,箭箭十环!
那些还在中间等候着上场的其他组的选手们见状神采不一,有惊奇的有赞叹的,有严厉的有胆怯的,燕四少爷却还在那儿没心没肺地跟着观众们一起冲那少年鼓掌,而站在他不远处的元昶,则是一脸安静。
第三箭,第四箭,……第八箭,第九箭,跟着元昶闪现出来的每一个十环,全场的观众也跟着那几个官二代一起冲动起来――又一个!又一个神箭手少年!真是江山代有秀士出啊!
“看模样是不错了,正开高兴心肠往那边跑呢。”燕三老爷笑道。
“叮叮叮叮――”
十支箭前后射出,直刺向位于靶道一半处的架子上悬的铜钱,有的没能射中,直接掠过了铜钱钉在了靶道绝顶的箭靶上,有的虽射中了铜钱却未穿过钱眼,箭尖将铜钱震得飞掉,另有的则准准穿过钱眼,挣断了拴钱的丝线,带着铜钱飞向箭靶。
“事也不是这事,真要闲得难受,就去铺子里跟葛掌柜学学买卖经,明儿我就交代下去,今后凡是波哥儿得闲,都给我到铺子里坐着去!”燕大太太恨儿不成钢隧道。
元昶并不睬会观众席上如何,尽管面无神采地踏上靶道,迈开箭步,搭弓引箭,姿式里模糊有几分云端的影子。
母女俩这厢低声说话,中间的燕五女人却在入迷,目光落在斜火线那人笑如东风的脸颊上,那人本日穿了件暖暖的杏黄衫,像是春季里最为暖和的阳光,一举手一投足,都似是在用细滑的丝绸和轻软的棉絮将你轻柔地抱拥住……
燕四少爷很快便跟着燕大少爷返来了,接管了老太爷的点评和老太太的爱抚后也没往燕大太太面前去,直接先去了燕子恪身边儿,和他爹道:“爹,我极力了,只是程度不敷……”
“是,爹。”燕四少爷恭声应了,转而咧嘴一笑,“那我还是主修击鞠好了,像七妹说的,做不了箭神,我还能够做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