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八公子淡声道:“因着祖父寿辰,我兄弟想着本日宴客总要让大师玩得纵情,四周的湖岛往年早已游遍,便划了船向着更远些的处所搜索了一番,见这岛上风景还算恼人,因此便上岛来探了探地形,此山是岛上最高的山头,在山上建亭是为了能够令客人纵览全岛风景,我兄弟是上山来探路时发明的那处断崖,便叮嘱工匠用色彩夺目标红帷帐将断崖处隔分开来,以免产生伤害。燕大人,请答复家父的题目,敢问凶手是如何鉴定本日舍弟必会到这岛上来的?又是如何鉴定舍弟必会上这山上来?更是如何鉴定舍弟必然会跌落这断崖的?燕大人,您各式禁止我等尽快安设舍弟尸身,已是对敝府及逝者极大的不敬,若此事终究不能给敝府一个公道的解释,敝府决不会与燕大人甘休,哪怕是上金銮告御状,敝府也要誓与燕大人你实际到底!”
世子脸上又是怒又是疑,终究也不知是因为燕大神经病确切连他都不太好去惹的原因,还是他也很想弄清楚爱子为甚么无缘无端就跌下了崖,总之世子强强摁住了满腔怒意,一挥手让家下将燕九公子的尸身放了下来,由着那郎中上前查抄。
雷八公子就道:“事前我已提示过了大师,红帐后是断崖。”
世人只得依言重新往山上去,见燕子恪乔乐梓和世子并几个家下正等在那亭子里,待世人进亭站定,乔乐梓方道:“有劳诸位了,请诸位上来,是想重现一下事发当时的景象,据诸位所言,鄙人山之前,诸位是轮番去山头北面如厕的,那么就请大师遵循当时的挨次给本府报一下吧,哪一名是第一个去的?”
“燕子恪!你究竟想如何?!尽管拿些无关紧急的题目在这里拖时候,莫不是觉得本世子不敢将你如何?!”世子再也摁捺不住,伸臂便要让家下上来拿住面前这个用他爱子死亡之事混闹的混蛋。
“断崖的崖壁没有风蚀雨淋过的陈迹,”燕子恪全然不睬会世人质疑,只自顾自地往下说,“崖石断裂后产生的石粉石灰都还洁净得很,明显这断崖是新呈现不久;火药无需从官方购买,礼亲王爷大寿,传闻筹办了上千斤烟花炮仗预备夜里燃放,且此岛上山石质地松脆,不需求太多的火药亦可等闲炸碎石块。至于旱雷,呵呵,旱雷多发于炎夏,钦天监夜夜观察并记录天象云图,究竟传闻打旱雷的那几日夜里云象如何、是否有雷,去钦天监一查便知。”
“好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与本世子说话!你爹是谁?叫他来!”世子气得须眉倒竖。
雷八公子眉头微皱,冷酷隧道:“是我与三哥四哥。”
“以是雷八公子早便晓得那处有断崖对么?”燕子恪仿佛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里,只一味揪着一个让雷八公子感到不快的话头诘问,“那么当初是谁第一个发明这断崖的?”
燕子恪立在亭栏边,眼尾轻挑地看向世子,落日金红的光在那双黑瞳子里映成两粒刺眼的金芒,仿佛是生了火眼金睛的一匹狼,用妖野残冷的目光核阅着面前的猎物。
“但是除了红帐,另有一处用来做厕所的绿帐子,倘若知恋人不事前申明,怕是不会有人晓得红帐和绿帐子的前面是断崖还是厕所吧?”燕子恪的目光落向雷八公子。
燕子恪歪着头,似是很有诚意地听完这对父子的痛斥,而后渐渐咧开嘴角,暴露乌黑的狼牙尖笑了一笑:“好。”
因而又问第二位是谁,及复述前两个题目,一向问到了武珽,武珽如厕返来以后下一个去的就是雷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