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画艺社的门生各有所思,有人已是模糊地猜到了余金晖的头上,目光不住地向着那厢扫,而余金晖则低着头,将脸藏在暗影里,让人难以窥得他的神情。
“并且凶手只要包管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人全数分开就足矣,这些人就是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的无益人选,就是让探案职员对于‘凶手如何逃脱目睹者视野’这一题目堕入歧途的帮手,当第一批职员分开,凶手敏捷撤去假装,佯作闻讯赶来,再如正凡人的反应普通跑去叫人,赶上前面赶来的职员,不管前面再来多少人,于他都已不敷为惧,他只要装着跑去叫人,至蔽人之处脱去绘了涂料的衣服并和头套一起藏起来,再作无事人一样回到案发明场,就是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是在担忧他家小七小九吧,武玥心道,猫腰把点心捡起来放桌上。
“但是,如果率先跑过来好几小我,有人去叫人,有人则留在现场,凶手岂不是没有体例脱身了吗?”陆藕大抵听懂了,也思考着问。
“以是凶手把背景画事前画在了衣服和脸上,并且记着要站立的位置,杀人以后只要立即站到阿谁位置上去便能够当即与背景画融为一体,”燕九少爷望着他老是晓得很多希奇古怪事情的姐姐,“这就解释了为何章旻的指甲缝里会有颜料渣,因他在挣扎抓挠时抠掉了凶手绘在身上或脸上的颜料层,墙上的画都是用粉漆或油彩画上去的,如果要在衣服上涂成一样的结果,当然要用一样的涂料,这些涂料干了以后用指甲一刮便轻易脱落。”
“凶手作案时穿戴的绘有油彩粉漆的衣服,一时不成能烧毁,只能先藏在蔽人的地点,且也不会藏去太远,最多就在四周这一片,”燕子恪已经说到正题上去了,“调人来完整搜索每一寸角落,必能找出那件衣衫和头套来。绘画用的衣衫必是凶手本身的,拿去他家里让随身服侍的人去认,就算是临时现在外头铺子里做的,也可叫来他的随行小厮扣问他克日的行迹,再或用个较笨些的体例,拿了他的尺寸去各个裁缝铺子里问,总能问出泉源来。”
“并且我想凶手应当是戴着头套的,”燕七弥补,“涂料画在头套上,当第一个赶来的目睹者转转头去叫人的时候,凶手就缓慢地摘掉头套、穿上外衫遮住内里被涂料涂过的衣服。外衫的话,我想他行凶前应当是事前放在中间的桌案上的,案上堆着很多画轴,第一个目睹者看到死者的时候毫不会另有闲心去重视画堆前面放着甚么,等他一走,凶手便能够在短短几秒以内窜改身上装束,变成一个路人。”
余金晖捂着脸,蹲到地上哭得不能自抑。
“要证据,却也不难。”一个声音忽从世人身后传来,武玥吓到手里点心都掉了,扭头一看,见是燕七她大伯装神弄鬼儿地在背面轻飘飘站着。
武玥眨巴着眼睛:“你们是在说古夜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