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遥眼色一黯,并未直接答复,只是招手表示身后服侍的人走近。
他的牙关咬得死紧,如果他还是之前的阿谁苏澈,在晓得了如许的“本相”以后决然不会再给杜遥留任何活路,哪怕他是安齐远座下的第二把交椅。
他决计垂下眼睑,尽力在杜遥面前袒护住本身滔天的怒意。
杜遥往旁两步拿起桌案上的一面铜镜,递到了苏澈面前。
可现在这比谁都要清楚宗主喜怒无常的性子的杜护法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就要这个刚从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的青言公子穿上红色衣袍去见宗主?
青言来这无赦谷也不过几个月的时候,安齐远又有了新欢,天然就对这边萧瑟了。
只是苏澈长年用道修的心法修炼,外加因为是水系的单灵根,修的又多是与水属性一脉相承的冰系进犯神通,长年下来早就练出了一幅波澜不惊无欲无求的冰山谪仙模样,又那里会像青言这般没能脱除凡人的俗气?
如此这般,清算青言惹下的烂摊子的事情就又落到不利的左护法杜遥身上了。
杜遥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但能够因为身材上已经承了雨露的原因,这青涩之间似又带着些许的媚。
一个月前宗主安齐远不知为何狂性大发,已经将鬼谷山一带的山头移平了数座,就连修为最高的杜遥都扫到了台风尾――为了将被安齐远撕得七零八落的青言的身材“抢救”返来,背后还被安齐远拍了一掌,差点没震断筋脉。
只听杜遥道:“你既然醒了,那等会便梳洗一下换身衣服,我有事情要交予你做。”
“哦?我还觉得你早就已经晓得为何了,如何,现在还要在我面前假装无知?”
估摸就是眼角那抹如有似无的媚态让人很轻易就能看出青言和他苏澈的分歧。外加青言有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这跟苏澈及地的银发比拟也有很大不同。
以是打到冷宫里让他沉着沉着就行了,小命还是要留着的。
面前的这个青言,不过是因为刚好长了一张跟那小我有着七八分像的脸,但性子上气质上又有哪点近似的?
只是,青言这小我的为人以及遭受的过往苏澈是不自知的,但在看到杜遥递过来的铜镜倒映出的人影时,倒是在心底小小地吃了一惊。
现在的他完整称得上是苟延残喘,以是就算晓得魔修宗主安齐远是在用如许一种肮脏的态度对待本身的又能如何?
苏澈的手握得死紧,就连指甲扎进掌心中都浑然未觉。
也难怪这个没如何见过世面的分炊庶子青言在短短的时候内便被乱花迷了眼,非常利落地接管了身份的转换,甘心雌伏在一个男人身下展转承欢了。
杜遥冷声道:“你觉得宗主为何就恰好看上你这么个废人了?除了你这张脸长得像那小我,你满身高低由外而内有甚么可取之处?”
看到铜镜中的本身,又想到方才侍女手中捧着的非常眼熟的红色衣袍,苏澈的瞳孔突然一缩,俄然想到了一种可骇的能够性。
男宠?!
长得像本身的脸,红色的衣袍,安齐远的玩物……
杜遥叮咛道:“服侍公子换衣。”
这两种看似冲突的属性竟在这张脸上非常完美地融会了起来,很等闲地就能让人过目不忘。
在加上这青言不知从那里传闻本身是被安齐远当作了某小我的替人这才得以入谷的,便借题阐扬地把女人常用的一哭二闹三吊颈的把戏轮番上演了一遍。
杜遥见苏澈神情恍忽一向杜口不言,倒没感觉奇特。毕竟面前的这个“青言”但是亲眼看着本身的四肢被安齐远活生生地从身材上撕扯下来的,光是当时没法言喻的疼痛和深切骨髓的惊骇,醒来后神智上没有庞杂已属可贵,以是也实在没需求过量究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