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骑着高头大马来到驿站外,瞥见骑在驴背上的雁南子,对劲一笑。
尹国相被蒙住了,转头看看赵文王。正要重新落座的太子悝面前一亮,目光直视过来。
雁南子看懵了,“还真小觑了他!”他不由自语。
本来昨夜众位被强行拉来比赛的剑客听了孟虎的煽动,翻开驿舍门杀死两名保卫后簇拥而出,试图翻墙逃脱,被埋伏在院墙外的官军弓箭手给个人射杀了。庄周幸亏听了雁南子的劝止,不然也就没有机遇为先人留下与赵王论剑的嘉话了。
“先生过谦了。”太子悝亲身为庄周倒上酒,“庄先生雄才大略,是可贵的治国之才,门生筹算向父王保举,封你为监官一职,先买卖下如何?”
尹相国立即抽出剑挡在赵文王身前保护,接着有几名流兵扑上来,将庄周摁倒在地。
“庄周,作为读书之人,你还真敢上来送命?”雁南子眸子里明灭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赵文王如有所思地点头:“此言令朕醍醐灌顶啊!”
“你在宫中吃香喝辣的,却让我在此喂了一夜的虱子!”雁南子下了驴背,“还你的驴子,马给我。”
庄周抛下木剑,朝赵文王抱拳拱手:“大王,那些山野之民种田之辈,在您面前舞刀弄剑实在欺侮了贵国高雅的剑风。陛下若爱好血腥竞技,何不去看斗鸡呢?岂不是更风趣?”
“若不想死在我的剑下,顿时滚蛋!”
“他要去刺杀赵王?”雁南子目瞪口呆。
庄周深思半晌,微微点头:“鄙人愿为贵国效犬马之力。只是眼下另有重担在身,临时没法就任。”
雁南子和庄周顿时相互大眼瞪着小眼。“这个不识泰山的老王八!”庄周低低骂了一声,随之晕倒在地。
庄周却如换了小我,扯着嗓子大呼:“大王,我的剑不成用来杀凡夫俗子!”
雁南子顿时绯红了脸颊,“你一身的汗酸味,别抱我!”
“小子,还我的官爵!”跟着一声大吼,剜心王挥剑而至,庄周吓得赶快躲在毛驴身后。雁南子眼疾手快,抽出宝剑一剑挡住剜心王。
尹国相傲然一笑,“遵旨。请大王亲目睹证臣如何斩了这个傲慢之徒!”
一眼瞅见尹相国的奸笑比阎王还要瘆人,又瞧着他持剑一步步走下台阶,庄周顿感两腿颤抖双膝发软。“有、有劳国相大人。咱、咱、我们先来文的如何?”他颤抖的声音听上去绝非在应战,而是在祈求。
“这么说我们都白练了?”孟虎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
一名宫人跑来,抱手对庄周深深一鞠躬:“小人是特地来恭请庄先生去太子宫赴宴的。”
“本来是恐吓你,怕你路上侵犯我。”庄周手持木剑瞄向赵文王。归正怕死也是死,不如先找他说个理——俄然冒出的动机让他回身持剑朝观礼台走去。
“这就叫人置于死处所能后智、后勇从而后生!”庄周道出了实话,“我们就住这家好了。”
庄周连连点头,“不,我怕血!”
庄周坐在顿时没动,“说实话小弟,昨日我若不冒死一搏,你真会当场杀了我?”
“装死?拉出去斩了!”尹相国将手一挥。
剜心王则横眉瞋目地踢了红衣剑客一脚,“若不摘下别人头剜他的心,我剜心王誓不为人!”
“你佩的是这个?”雁南子难以置信地揉揉双眼。
次日太子悝牵着一匹枣红马把庄周送出了宫门。
“如何只剩这几个了?”
“我会帮她找个好人家的,快出剑吧。”
“既然哭天抢地无用,飞出升天无翅,”雁南子抽出剑,丢下剑鞘,“看来小弟只能先杀你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