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脉。
第二日,唐俪辞在九封镇买了一个乳娘,将凤凤暂寄在她家中,一行四人,往武夷山而去。
“古里古怪的丹青,白毛狐狸,这画的可不就是你,哈哈哈……”池云大步走入堂内,只见一条长廊,两侧吊挂丹青,却并非山川笔墨,而是不知利用多么颜料绘就的人像。一幅是四位穿着奇特的少年人在一间装潢奇特的房内,两人倚门而立,两人坐在桌上;一幅是白骨森森,骷髅成堆,血池残肢当中,一名骷髅人站在骷髅残骨之颠,手持一颗头骨而泣。池云饶是细心看了一阵,两幅画画得非常肖似,只是第一幅画内里四位少年只要三位面孔清楚,另一名却不绘五官,竟是一张空脸,明显第一幅画中四人之一有一个是唐俪辞,而第二幅画画的骷髅人多数就是柳眼本身。这位风骚店之主倒是多才多艺,不但会弹那鬼琵琶杀人,这画画的技法可也赛过他池老迈多多。
“这是方周。”唐俪辞本已走过,见三人迟迟不动,转头悄悄一指图中一人,“三声方周。”池云细心打量,只见图中那人一头混乱的长发,眉眼特别的黑灵,目光当中模糊约约含有一股凌厉,固然只是一幅画,却有桀骜冷酷之气,“这就是你一心一意要找的死人?”钟春髻心中微微一震,本来他找的是他老友,却为何要到风骚店中来找老友的尸身?莫非他微风骚店为敌,实在是因为老友之仇?
“既然祈魂山后有红色怪土,入葬后其坟难摧,想必这类红色怪土非常坚固。”唐俪辞一边在树上驰驱,一边道,“而既然雪线子肯把亡妻葬在祈魂山,想必祈魂山有很多奇花异葩,有甚么奇花专生坚固岩石之上?”沈郎魂与池云皱眉,要谈武功,两人自是妙手,要谈花草,全然一窍不通。钟春髻道,“有一种岩梅,专生岩石之上,不过师父喜好红色,特别喜好玉兰那样的大花,小小岩梅,只怕并非师父所好。”唐俪辞平掠上一颗大树,“说不定祈魂山另有奇花……说不定祈魂山奇特的土质花木,就是风骚店挑选作为据点的启事……莫非是因为制作猩鬼九心丸的质料,发展在祈魂山?”沈郎魂淡淡的道,“或有能够。”唐俪辞突地停下,池云骤不及防,差点一头撞上,“如何?”唐俪辞一拂袖,“看。”
连缀不断的深山,山虽不高,林木富强,更多的是虫蛇蚊孑,藤蔓香花,比之白雪皑皑的猫芽峰是难走很多,偶然竟须池云持刀开道,砍上半日也走不了多远。在密林中走了几日,无可何如,几人只得纵身上林稍行走,但是林上驰驱,耗损体力甚大,茫茫树海不知祈魂山在那边。
沉寂无声的房间,俄然自墙壁收回了轻微的“咯”的一声微响,池云倏然转头,一环渡月已在指间,只见那幅黄花丹青平空自墙上跌落,“啪”的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钟春髻神采惨白,右手按剑,这房里并没有人,那幅画是如何掉下来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非还会有鬼不成?
“他是个表面冷酷,内心和顺的人。”唐俪辞的目光终究缓缓停在那张画上,“他比我大三岁,一贯自认大哥,固然表面冷酷仿佛很难相处,但实在很会照顾人……宁肯苦在内心,也绝对不会对任何人逞强。”他本来只掠了那张画一眼,此时却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久,微微一笑,“等他醒来,你们就晓得我所言不差。”
两人并肩前行,每一间房门都翻开探察,虽说为寻方周的尸身,但也是为了然风骚店的秘闻。查过数十间房间,走廊绝顶突尔一暗,面前开阔,光芒突减,竟是一间甚大的空房间,地上列着红色蜡烛,成柳叶之形一向持续到远处,而房间绝顶是一扇绘金大门。两人相视一眼,沈郎魂淡淡的问:“如何?”唐俪辞微微一笑,“退。”两人自原路返回,另寻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