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屏听闻此言真是啼笑皆非,普珠和唐俪辞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余负人的眼力真是差,可见他已疯得不轻。“余贤侄,实在你父并未死在那场爆炸当中,既然乃父未死,你也不必再指责唐公子了。你面前这位是少林寺的高僧普珠上师,和唐公子没有半点类似,你再细心看看,他真的不是唐俪辞。”他并不是不晓得余负人是余泣凤之子,早在余负人插手剑会之时,他已暗中派人把余负人的出身查得清清楚楚,余负人年纪悄悄方才在剑会中有如此职位,也恰是因为如此,他特地派余负人去将唐俪辞请来剑会,暗中察看余负人的反应,这才让他瞧见了那夜的杀人一剑。
邵延屏在一旁看了几招,便知普珠胜了不止一筹,并无性命之忧,余负人发疯扑击对普珠伤害不大,倒是他本身两日两夜未曾歇息进食,如此癫狂脱手,不过二三十招便气味混乱,再打下去必然是大损己身。邵延屏空自悄悄焦急,倒是无可何如,这两人动起手来,如有人从中插入,必然面对两大妙手同时攻击,世上岂有人接得住普珠与余负人联手尽力一击?一边观战的西方桃目注普珠,一张美丽的脸上尽是严厉,也没有半点轻松之色。
在世人留名之时,邵延屏将唐俪辞横抱起来,快步奔向他的房间,普珠目注地上的瓷碗,伸手端起,跟着大步而去。
鲜血很快渗入了唐俪辞乌黑的中衣,邵延屏俄然惊醒,大呼一声,“唐……唐公子……”世人一拥而上,但是唐俪辞站得笔挺,并不需求人扶,他剑刃在胸,稍一转动只怕伤得更重,邵延屏一只手伸出,却不敢去扶他,只叫道快快快,快去请大夫!余负人踉跄退出世人以外,面前所见,不成置信他竟然真的杀了唐俪辞!那……刚才那统统只是他狂乱中的胡想,不该是真的……
唐俪辞右手往前一递,邵延屏赶紧接过他手里的瓷碗,只见碗中半碗净水,水中浸着一枚光彩淡黄,质感柔腻的圆形药丸,如同核桃大小,尚未接到面前,已嗅到淡雅暗香。这颗药丸必然是首要之物,不然唐俪辞不会端着它不放,邵延屏心念一动,“这是伤药?”唐俪辞唇齿微动,摇了点头,旁人手足无措,他伸手点了本身伤口四周数处穴道,唰的一声反手将青珞拔了出来。世人齐声惊呼,剑出,鲜血随之狂喷而出,邵延屏吃紧将手里的瓷碗放下,将他扶住,“如何办?如何办?余负人你真是……真是荒唐……”平时只要他奉告别人“如何办”,现在他本身问起旁人“如何办”之时,世人神采惨白,面面相觑,唐俪辞若死,江湖接下去的大局该如何措置?柳眼被沈郎魂劫走,抚翠未死,红蝉娘子走脱,猩鬼九心丸的解药未得,如果风骚店死灰复燃,如何是好?何况唐俪辞身为国丈义子,一旦国丈府问罪下来,善锋堂如何交代?
“这是如何回事?”邵延屏一把抓住方才报信的剑会弟子,那人神采惨白,“我不晓得……我分开的时候余少侠还只是烦躁不安……”身侧有人插了句话,声音娇柔动听,“刚才余少侠非要找唐公子,我和普珠上师正从门外路过,无端端余少侠非把普珠上师当作唐公子,必然要和上师一决存亡,以报杀父之仇。”说话之人,恰是一身桃色衣裙的绝色女子西方桃。
唐俪辞青袍披肩,衣裳微微下滑,右手端着一个红色瓷碗,碗中不知有何物,一足踏入门内,剑光已倏然到了他面前,耳中方闻“霍”的一声剑鸣震耳欲聋,几缕发丝突然断去,夹带寒意拂面而过。匆急之间不及反应,他转了半个身,方才来得及看了余负人一眼,世人失声惊呼,只听“嚓”的一声微响,鲜血溅上墙面,剑刃透胸而过,唐俪辞跄踉一步,青珞穿体而出,入墙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