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主梅双手空空,方才一闪而逝的那一刀仿佛全然不是出于他的手,他没有答复,眉眼锋利,目光锋利如刀的盯着他。
“这位……这位……”金吾镖局当中,有个大汉奔了出来,对傅主梅迎了畴昔,张大了嘴巴,不知该说甚么好。傅主梅呆呆的看着他,目中的杀气垂垂褪去,突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发,渐渐的回身走了。
“脱手?”瓷面人缓缓揭上面具,往旁临空一放,“啪”的一声那瓷面具在地上摔得粉碎,“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马盛雄一见那张面孔,神采顿时煞白,“你――你――”虚无道人蓦地站了起来,此人的面孔他识得――多少年前江南山庄大战,他见过此人威风八面杀人如麻的模样,此人竟然是“九门道”韦悲吟!
御梅刀!刀如御梅,清冷绝伦,刀出震敌胆,雪落惊鬼神!三十年前的传说,三十年前的怪杰,韦悲吟厉声问道:“你是谁?”
傅主梅并不否定,韦悲吟一声厉啸,掠身便走,既然试出此人竟然是武林前辈,竟然是御梅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实在以武功而论,韦悲吟一定比傅主梅低上多少,即使不敌,也毫不至于落荒而逃,但御梅主的传说委实惊人,一惊之下,他毫无再战之意,回身便走。
两人一前一后,不过量时便到了金吾镖局的练武场。
“这位……大侠……”金吾镖局的总镖头呆呆的看着傅主梅回身走掉,心想这位武功高强得难以设想的大侠,生得和隔壁银角子酒楼的小厮好生相像,莫非是本身记错了?
马盛雄和虚无道人面面相觑,一时捉摸不透这小厮究竟是高人不露相,还是韦悲吟无端放了水,正在利诱之间,只听韦悲吟冷冷的赞道,“中间好快的手!姓韦的行走江湖,本日是第一次看走眼了!”傅主梅睁大眼睛看着他,眼里并没有甚么特别的神采,乃至和刚才他端汤上来的神采也没甚么分歧,但韦悲吟看他的眼色倒是完整分歧了。能接他这一酒杯,这白衣小厮的本事毫不在江湖一流妙手之下,起码马盛雄和虚无道人便千万做不到,此人究竟是谁?“你是谁?”韦悲吟缓缓自椅上站起家来“看起来年纪很轻,你的师父是谁?雪线子?武当清净?还是昆仑天问?”这小厮看来不过二十一二的年纪,是以他猜他若非天赋异秉,便是有所奇遇,得过名家调教。
傅主梅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他的眼神一向没有甚么窜改,还是清澈非常,退了两步以后,他忽地伸手按腰,轻风一样的吹,沾满葱末蒜蓉的白衣之侧并没有刀,但是他白手虚握,眼神乍然一变。
金吾镖局以内哗然起了一阵鼓噪,遥遥在后张望的虚无道人欣喜交集,满心利诱――如傅主梅这般一个年纪悄悄,呆头呆脑的小厮怎会是御梅主?如何能够?但亲眼所见,这白衣小厮的确收回了那如神的一刀。
“接我一刀。”韦悲吟缓缓自怀里拔出一柄短刀,轻风徐来,他手中短刀刀刃班驳,留有锈迹和缺口,但这口刀是和包庇聿修、乃至白南珠唐俪辞接过手的刀,乃至在对阵的时候,韦悲吟也从不落于下风。以他杀人之多之杂,所谓“一刀”,便是杀人的一刀。
“出去脱手!免得扳连无辜百姓!”马盛雄厉声道。
马盛雄滑步和虚无道人靠背而立,两人均感心中冰冷,撞上了这魔头,本日已然无幸,但就算不敌,也要极力一搏。韦悲吟冷冷的看着这两人,动了动右手五指,不知筹算先拧下谁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