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怯怯的靠近唐俪辞,“少……少爷……”唐俪辞回过甚来,暖和一笑,“元儿。”那小厮点了点头,“少爷……”唐俪辞将他拉近身边,摸了摸他的头,就如他经常抚摩凤凤的头,“甚么事?”元儿眼眶顿时红了,“老爷……老爷骂我。”唐俪辞拍了拍他的头,“老爷也经常骂我,不碍事,他骂你是因为他在乎你。”元儿点了点头,哽咽道,“元儿明白,但是……但是老爷骂我,是不准我给少爷捎动静……老爷病了,病得可重了,大夫说只要……只要大半年的寿命了。”唐俪辞微微一震,“甚么病?”元儿指着胸口,“老爷胸口长了个瘤子,老痛。”唐俪辞把他搂了过来,又拍了拍他的背,“好孩子,这事真是要向我说,别怕,没事的。”元儿满眼含泪,“少爷你会治好老爷吗?”唐俪辞微微一笑,“当然,别怕,该干甚么干甚么去。”元儿应了一声,跑出去两步,又回过甚来,“少爷……”唐俪辞端起茶碗,白玉般的手指轻拦绘着青蓝松柏的瓷面,“甚么事?”元儿游移了一下,“我传闻妘妃也病了……”唐俪辞眉头微微一蹙,“我晓得了。”元儿退下,他呷了口茶,悄悄叹了口气。
阿谁抱着凤凤在书坊门外晒太阳,凤凤白净的脸颊粉嘟嘟的,在阳光下睡得甚是满足,阿谁悄悄拍哄,坐在门前目望远方。日子过得安闲,安静无波,她的心头却不平静,江湖风波难平,唐俪辞、柳眼、小傅、红女人……都是她体贴的人,本身的安然究竟是一种无关紧急的分开,或者是一种极度的无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