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师太将柳眼说得哑口无言,抬开端来看向唐俪辞,“唐公子,此事你非要给我等一个公道的解释,不然好云山上千人之众恐怕没法服你。”唐俪辞悠然负手而立,神情竟是涓滴不觉得意,乃至仍旧微微含笑,风韵卓然,“我若不想解释呢?”文秀师太惊诧,成缊袍沉默不语,余负人和孟轻雷亲目睹到唐俪辞脱手杀人,余负人固然曾经和清虚子交过手,但当时清虚子黑纱蒙面,他并不晓得黑衣人就是清虚子,一时也是怔住。
“师父!”
缠丝指出,唐俪辞毫不在乎纵身而前,竟是硬闯那道指风。清虚子大吃一惊,缠丝指奋力点出,随即双掌前拍,击向唐俪辞胸口。唐俪辞唇边噙着一丝淡笑,指风当额,他蓦地举腕一挡,只闻“当”的一声微响,指风击中一物,寂然消逝。唐俪辞单掌对双掌,“啪”的一声脆响,清虚子“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起半天来高,踉跄而退,“你——”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唐俪辞也不否定,淡淡看着玉箜篌,玉箜篌眼角的笑意已粉饰不住,笑得甚是高兴。文秀师太道,“拍开柳眼的穴道,用绳索将别的一人紧紧捆住,然后带下去问话!”玉箜篌走上前去,解开柳眼的穴道,柳眼对他瞋目而视,穴道一开,他便冷冷的道,“你此人妖,今后必然万劫不复,死得惨绝人寰!”玉箜篌将他送到文秀师太面前,恭恭敬敬的道,“请师太问话。”
唐俪辞含笑说出“我若不想解释呢?”满场沉寂,大家惊诧的看着他。玉箜篌悄悄微细的道,“唐公子,你在谈笑么?”唐俪辞并不睬他,目光自文秀师太面上掠到张禾墨脸上,再掠到齐星、郑玥、余负人、孟轻雷、成缊袍、董狐笔等人脸上,看了一阵,世人都等着他说句甚么,等了好一阵子,他却只是悄悄一笑,哈腰从地上清虚子的尸身上拔出佩剑,握剑在手,独对世人。
“文秀师太,此人岂不恰是少林寺方丈大会出来拆台的那人么?”人群中有人道,“他说他叫方平斋,当时风骚店鬼牡丹现身少林寺,亲口叫他六弟。”文秀师太更加嘲笑,“那就更加说得通了,方平斋据传是柳眼的门徒,又是七花云行客的老六,绝对不是甚么好人,清虚子将他擒下恰是侠义之举。”
唐俪辞的传功大法刁悍绝伦,但毕竟源自真气过分凌厉的往生谱,玉箜篌深明其理,特地另创一门指法,指力纤细如同一缕蚕丝,如是自幼练功、根底浑厚之人中了此指,指力消逝,不痛不痒;但如果是根底留出缺憾,或者是如唐俪辞这般功力由外界所得之人中了此指,指力就会渗入气脉,扰乱仇敌真力运转。这门工夫非常难练,若非清虚子这等根底精深的玄门高人也没法将本身真力凝练成一缕细丝,即便是玉箜篌本身也做不到。
文秀师太目睹清虚子,非常不测,“清虚子?”她年青之时和清虚子很有友情,固然数十年未见,还是一眼认了出来。清虚子双掌并出,尽力硬接唐俪辞一掌,口中道,“我送风骚店的特工方平斋和恶贼柳眼上山,唐俪辞要——”他尚未说完,唐俪辞一掌对双掌,“哇”的一声清虚子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细碎的血雾喷上唐俪辞白净的脸颊,“……杀人……灭口……”
“师尊!”
正在他翻检尸身的时候,手掌往清虚子怀中一探,俄然摸到一封近似信封一样的东西,当下顺手取了出来。世人见他俄然从清虚子怀里取出一封信,都是精力一振,挤到张禾墨身边,一起看去,只见那信封面上浓墨草誊写了几个字,笔迹非常饱满草率,看不懂是甚么。成缊袍从张禾墨手中接过信封,心知武林豪杰肚里有墨水的未几,淡淡的念叨,“传文秀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