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的事理不是凡是“男人”能做的事,“女人”都能做。
蓦地转头——她瞥见白素车倒地之处,仿佛冒出了一片尘烟,燃起了火焰之色。
“门外中原剑会正和柴熙谨的音杀缠斗。”王令则阴沉森的道,“你带了这几位女人,自密道潜出,先把宛郁月旦和小红宰了。”她转过身去,“我会亲身把柳——”
王令则啧啧称奇,这几个丫头当真武学奇才,奈安在九心丸与噬神香之下,即使有绝世无双的天赋,也不过为别人作嫁罢了。
“一环渡月”。
或许比中了她的噬神,死得还快。
这只蛊虫,才是王令则性命攸关之处!
王令则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剑痕颤抖了一下,“你也不必奇特,这些人身中‘噬神香’,除了听令于你的‘噬神’,更听令于我的‘噬魂’。”她缓缓的道,“毕竟是我王家的家传秘术。”
这些人本就是她毒术下的造物。当年大鹤禅师杀上王家,她带着负伤的王令秋诈死逃命,躲入了少林寺中。大鹤千万没想到,“呼灯令”的余孽不但未死,竟是躲在了他眼皮子底下。
四周戴着面具的红衣人和红衣女使一阵动乱,变了队形,将二人团团围住。白素车能够闻声四周世人的呼吸之声变了,从几不成闻,变成了野兽搏击之前那种镇静非常的喘气。
这丫头有她当年之风。
浑身高低挂满了蛛网,仿佛披着一层层蛛网长衣的玉箜篌仍然眼神浮泛,仿若将死未死,但嘴角已经微微勾起,暴露了一丝笑。
即使王令则手握万千毒虫,能执掌千军万马,即使她心机诡谲,有万种算计,那又如何呢?
“王家主手握重兵,布局多年,所谋之事毫不但号令武林……”白素车毫不避讳,“一往情深若能让柳尊主助我一臂之力,白某既可一往情深,亦敬爱之如狂。”她对着王令则单膝下跪,“我等女子,欲行登天之道,何其之难。王家主手握绝毒秘术,柳尊主手握解毒之法,你等二人若能合作……不但门外那些余孽瞬息间土崩崩溃跪地告饶,连王家主所谋之事都多了三分胜算。”
王令则按着后腰的伤口,一刹时脸上不成置信、错愕、思疑、惊怒交集乃至于荒唐好笑……各种神采交叉而过。她退开一步,白素车缓缓站了起来。
她带来了三位“鬼牡丹”,和她的一名亲信女弟子,此时正帮手柴熙谨在外与中原剑会厮杀。
这女人之狠,竟能到这类境地!
王令则武功已失,又失蛊王,身负重伤,一身毒物和毒虫在这火焰天坑当中无处发挥。只见满天烈焰与黑烟里走过来几个摇摇摆晃,血肉恍惚的火人。那几小我伸出烧得不成形状的手,抓住她,将她拖入最浓烈最兴旺的火中。
一瞬之间,红影翻涌,劲风四射,白素车被数人一起扑倒在地,她就算练成了《往生谱》的甚么绝技,在这数人乃至十数人一起脱手的档口,亦是无能为力。
“你说——‘你梦登天’!”王令则后腰的伤口处鲜血流出,但伤口处有一只玄色的异虫缓缓探了个头。跟着那异虫呈现,血流减缓,它在伤口点头摆尾,缓缓吐出了一些红色丝线,将王令则的伤处黏合了起来。王令则看着白素车,“你说‘我等女子,欲行登天之事,何其之难。’小女人!我本年六十有三,平生所见,唯听你一人出此言,我当你是可造之材!成果你吃里扒外,竟然是内里那些废人的特工!”
它动得太理所当然,间隔也太近,手的仆人也太不像活人了。
她扔下了血淋淋的“一环渡月”,拂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