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唐俪辞道,“不幸啊不幸。”他口中说不幸,但是面带浅笑,实在看不出究竟有几分至心实意。池云嘿了一声,冷冷的道:“虚情冒充。”
钟春髻低下头来,“我料他也不在了,师父便是如许。”池云斜眼看她,雪线子想必是当年看中了他这女徒的仙颜,可惜这小丫头空自长了一张俏面庞,却和外头的白道中人一起,是个王八,真不知雪线子是怎生教出这等固执不化呆头呆脑的女徒!只听她道,“唐公子,江伯伯和清和道长已经查出雁门当中谁是特工,但那人毒性已发,神智变态,浑身红斑,江伯伯把他关了起来,正在设法查问。”
“甚么人?”雪线子眼眸微动,“仙颜少女?”唐俪辞道,“不错,我以白银三千两,请你找白府白玉明之女‘明月天衣’白素车,人是很年青,身材是很好,边幅是很美哦。”
“本来余剑王也对施庭鹤中毒之事如此体贴,”唐俪辞浅笑道,“人同此心,我插手此事,不过猎奇,余剑王瞪目于我,大可不必。”此言一出,江飞羽吓了一跳,唐俪辞并非江湖中人,却竟然敢对余泣凤出言挑衅,模糊有不居人下之态。余泣凤目中喜色顿起,神采还是淡淡的,“余泣凤天生目大,对万窍斋仆人并无不敬之意。”唐俪辞微微一笑,“剑王客气了。”余泣凤不再理他,昂首望天,“不知那名特工人在那边?”
此人还是如此风骚。唐俪辞摇了点头,池云自屋里窜了出来,“老子的婆娘,为何要请这老色胚找寻?一大把年纪,看来还好色得很啊。”唐俪辞道,“因为你找不到。”池云勃然大怒,却又说不出甚么话来辩白一番,气得满脸通红,只听唐俪辞又道,“莫气、莫气,你的脾气不好,练武之人,养心为上,不能禁止本身的脾气,武功便不能更上一层。”池云听后只要更加气结,恨不能将唐俪辞生生掐死。便在此时,门外有人轻呼一声,“师父?”排闼而入,恰是钟春髻。
“因为找不到。”唐俪辞道。雪线子嗯了一声,“世上也有你找不到的人,奇了,我走了。”他跃上墙头,面对四周八方笑了一笑,只听四下里一阵惊呼“雪线子”之声,方才掠身而去。
“这凶手清楚该死。”唐俪辞道,钟春髻叫道:“不错!那人承认以后,已被余大侠一剑杀了,雁门高低都非常感激余大侠除奸之举。”池云忍不住道:“放你妈的狗屁!此人清楚是个无关紧急的……”钟春髻秀眉微蹙,余泣凤找出殛毙苟甲的凶手,并将之一剑杀了,清楚是功德,她浑然不解为何池云会如此义愤。唐俪辞微微一笑,正在此时,纠集在配房中的人们纷繁走出,居中的余泣凤昂颈背剑,如鹤立鸡群。唐俪辞迎上前去,对余泣凤一拱手,“听闻剑王抓获凶手,可喜可贺,夜里我在画眉馆设席,剑王如果赏光,夜里大师一醉如何?”余泣凤看了他一眼,纵声笑道:“万窍斋仆人相邀,何人不去?彻夜一醉方休!”唐俪辞又向江飞羽、古溪潭等等几人相邀,自是大家一一应允,厅堂当中喜气洋洋,一团和蔼。唯有池云冷眼旁观,满腹不快。
“我若起来,便要暴露马脚了。”唐俪辞闭目微微一笑,“古少侠方才也饮过酒,莫非没有甚么感受么?”古溪潭微微一怔,略一运气,“这个……”他神采一变,“酒中有毒!”唐俪辞展开眼睛,“无妨事,只是小小砒霜,以古少侠的内力修为,不致有大害。”古溪潭心中苦笑,固然毒量甚微,绝难发明,但吞在腹中也是不当,看他神态安然,仿佛说的只是多吃了两口盐巴,三两胡椒粉罢了,“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