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师,真和你有三分类似之处。”唐俪辞看普珠上师分开,看了池云一眼。池云怒道,“甚么类似之处?”沈郎魂淡淡的道,“和你普通有本性。”池云一怔,钟春髻忍不住好笑,论我行我素,普珠上师和池云真是半斤八两,的确有那么几分近似。唐俪辞道,“钟女人就和我等一起行动,我有件事要和女人筹议。”
红女人捂胸踉跄站定,先行了一礼,“唐俪辞狡猾之极,不肯等闲涉险,不中焚天焰之毒,世人未能和梅花易数脱手,引弦水见效,令我算计成空……最可爱的是,唐俪辞用心留下,将我截住,令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必须留下护我,不能追敌,最后竟然以言语引开我的重视,施用引弦摄命之术,企图节制我的心神……此人……奴婢我非杀不成……令人恨甚!”
“甚么事?”钟春髻道,“钟春髻知无不言。”唐俪辞微微一笑,“传闻女人自猫芽峰而来,不知是否晓得碧落宫之地点?”她吃了一惊,“碧落宫?唐公子莫非想往碧落宫一行?”唐俪辞含笑,“你我惹了刹星风骚店,又获咎了江湖白道之颠中原剑会,固然说各位都是不惧风波之人,但打打杀杀未免怠倦,不想过驰驱怠倦的日子,唯有嫁祸东风了。”钟春髻失声道,“嫁祸东风,莫非你想嫁祸碧落宫?这怎生能够?”唐俪辞悄悄一笑,“不,我只是想借碧落宫之威名,过几天安稳日子。”池云皱眉,“你想将大师带上猫芽峰去?以碧落宫的奥秘和传说,风骚店和中原剑会天然不敢等闲上猫芽峰脱手,但宛郁月旦何许人也,如何能够让你把这类天大的费事带上他碧落宫去?痴人做梦!”
轿中温和的女声道,“你无事就好,引弦摄命之术是你特长,为何唐俪辞却也会?”红女人点头黯然,“此术乃尊主所传,我也不知为何唐俪辞竟然精通此术,幸亏他发挥引弦摄命,并无引弦水帮手,毕竟不能当真将我制住,不然……真是一念轻敌,遗恨毕生。”轿中人柔声道,“进轿来吧,回无琴殿再说。”红女人踉跄进入轿中,红色肩舆轻飘飘抬起,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两人保护,往远处而去。
“我还真不晓得……拼真工夫,究竟能拼得了几个……”唐俪辞幽幽的道,梅叶刀扫颈而来,他右手握拳横挡,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梅叶刀斩在洗骨银镯之上,刀入镯半分!唐俪辞横腕力抗,梅花易数尽力下斩,一时胶着!狂兰长剑随后而来,剑刃沾到唐俪辞衣上,已闻衣裳扯破之声,唐俪辞左手自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叮”的一声架住狂兰长剑,其物掠空,收回一阵锋利的啸声,倒是半截铜质短笛。三人同时发力,唐俪辞右腕挡刀左手架剑,满身都是佛门,但是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都觉一股烈如炽火的真力自银镯铜笛上倒行灌入本身经脉,运气相抗,三人已成内力拼比之势,固然唐俪辞再无第三只手抵挡进犯,梅花易数和狂兰无行却也没法用心脱手。地上风沙静止,梅花不再,清雅绝俗的寓所,两招过后好像一片废墟。
白衣女子操琴一声弦响,“但你安知引弦摄命之术?”唐俪辞柔声道,“引弦摄命之术胜利的关头有三,第一,受术之人意志亏弱,轻易受乐声影响;第二,受术之人身材衰弱,气血能为乐声所激;第三,必须服下引弦之水,加强乐声的引诱之力。”红女人指尖嗡的一震,明显唐俪辞如此深知引弦摄命术,大出她料想以外,“不错……”唐俪辞俯身在她琴弦上一拨,咚的一声琴响,如泉鸣天奏,动听之极,红女人仰身向后,正欲脱手放琴,唐俪辞的手悄悄按在她的手背上,柔声道,“女人偶然杀我,能够了解为对我很有好感么?”红女人神采一寒,尚未说话,唐俪辞手指一动,拾起她的手指,在弦上一拨,收回“叮”的一声,动听清脆。一声过后,唐俪辞罢休,红女人神采阴沉,她从小夺目多智,就算屈居为婢,也向来没有人敢小瞧了她,平生当中从未有人敢对她如此轻浮,偏生此人武功又高,狡猾暴虐,本身精通的各种异术仿佛他也都非常体味,受此欺侮,竟然一时打不定主张要如何是好。只听唐俪辞渐渐的道,“引弦摄命之术固然奇异,实在不过是一种毒物指导的催眠之术,特别需求受术之民气有所专,乐声趁虚而入,方能在民气中留下不成消逝的印象。致命缺点,乃是大家对乐声了解分歧,一定都能如施术者心愿,有些人受术以后狂性大发,有些人俄然自残,而绝大部分恍恍忽忽,成为废人。能和施术者心灵相通的受术者可遇不成求,要练到如梅花易数、狂兰无行那般,实是罕见。”红女人淡淡应了一声,唐俪辞坐在她瑶琴之前,如老友对坐赏花,“红女人但是对我心存等候,但愿我能成为第三位梅花易数,故而只带两人前来,想要将我收为己用?”他柔声道,“如果如此,唐俪辞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