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黑衣人琵琶一竖,扣弦在手,“踏上这块石头,就不必下去,将你葬在数百丈岑岭之颠,算是我对得起你、也对得起畴昔二十年的交谊。”
猫芽峰之顶,别无半分草木,满是一块一块玄色的巨石蒲伏在地,白雪轻落其间,掩去了巨石本来狰狞的脸孔,看起来并不成怖。
唐俪辞蓦地拂袖,“不管你要甚么,我都能够给你,除了要我死以外!要我他杀,不如你当场掐死他。”黑衣人仰天大笑,“哈哈哈……伪善!连你本身都没法自圆其说的伪善!好笑之极!”他一手抱凤凤,一手握琵琶,“不肯死就算了,让我再杀你一次,这一次,毫不让你复活。”
“第二声,记下沈郎魂之命。”黑衣人低声道,“嘘……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你做的事和我做的事毫无关联。至于我想做甚么,归正谁说话我都不信,包含我本身在内,现在说甚么、今后说甚么,归正都不是至心话,究竟说的是甚么,你又何必这么在乎?我要做甚么,随我的情意就好,和你无关。”
“阿眼,”唐俪辞道,“我问你一句话,猩鬼九心丸真的是你……亲手做的?”
黑衣人双目一睁,固然隔着黑纱,却也知他目中之怒,“一条性命,我会记到你那书童身上,奉告他要谨慎了!”
“你有方周留下的本钱,你有你争权夺利的天禀,你有你浑然天成的运气,你有你看破机遇的目光,我没有。”黑衣人头上的黑头巾在山风中俄然被掀起了一角,暴露他的额角,若说世上有人连暴露额头都能令人感受是冷傲的,那么面前此人便是。“我懂的,只要做药。归正这个天下这群人,早已死了一千年了不是吗?就算我不做药,在你和我糊口的年代,他们也早就全都死了,早死晚死,一样要死,对你和我来讲,毫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