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音认了出来,这是昨日街上被婆子喊骂的那名男人。
安雪早没了方才的趾高气昂,捂着扑通乱跳的心,恨恨甩下车帘,“走!”
李嬷嬷领命,带着一群主子浩浩大荡杀进薛姨娘处。
一只从天而降的酒坛咔嚓摔在马头火线,被惊了的马匹刹时前蹄跃起,仰天嘶鸣,慌乱的原地打转。
“如何回事!”车上安雪惊叫着,一手扶着车板一手扶着发髻,被晃的摆荡西碰,神采惨白。
......
啪啪!两个大嘴巴落在摆布脸上。
咣一声!
“没出息!”薛姨娘咒怨了句,倔强的眼神望着正房方向,“你要忍你忍,我可不是那任人揉搓的面团儿。”
李嬷嬷轻声回禀,“这个薛姨娘出身布衣,兄长是王爷亲信侍从,王爷遇危难时,他挺身而出为王爷挡了一箭,临死前把独一的mm拜托给王爷,王爷便抬她入府做了贵妾。”
安雪俄然道,李嬷嬷反应过来,忙号召丫头把人叫来。
慵懒的靠在软榻上,唇角一勾,“李嬷嬷,就说我的话,薛姨娘不平管束,背后嚼当家主母好话,赏她十个嘴巴子。”
两个姨娘颤微微低下头,心跳如鼓。
宁王府,返来后的安雪一肚子气。
“你如何在这儿?”
“本日是本王妃入府头一日,尔们小妾竟未曾存候,是何事理?”
“那两个贱人呢?”
柳姨娘止住抽泣,抹了抹眼泪,满目凄哀,“她是王妃,管束妾室天经地义,又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奉告王爷又能如何。”
见主子神采不好,李嬷嬷不再吭声。
柳姨娘薛姨娘愣愣的看着火线人,在嬷嬷催促下,领罚退出房间。
细看下,本来是白日二楼看台的男人,想到阿谁扔下的酒坛,浊音将菜牌递给丫环,游移一瞬,走上前。
“当家主母入府头一日,妾室就该来存候,这是端方,就算本王妃要进宫,你们也得在房外侯着,直到本王妃返来,而你们却自作主张归去,谁教你的事理?”
宋浊音走到内里收菜牌,正要归去,却见街口处坐着一人,身边几个包裹,模样有些得志。
安雪听了媚眼一眯,转眸朝身侧嬷嬷递了个眼色,李嬷嬷会心,大步来到柳姨娘跟前。
“解释甚么?”安雪开口,闲适的声音却还是让人发寒,“嬷嬷是说让你们先不要打搅,可有说让你们归去吗?”
暮色来临,聚香小馆也没几名客人,最后一名吃好走后,店铺筹办打烊。
听出话里暗讽之意,安雪收起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