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感喟,“可扣问也是普通,本来丈夫纳妾就需过问老婆,她这么做外人也挑不出理儿。”
方母给外孙女支招儿,这几日先装病,让对方暂不好提纳妾一事,容她想想对应之策。
“这丫头倒是回得利落。”
方母低低笑着,“瞧这话说的,我能有甚么高见,这类事你们自家做主便是。”
“小月”
见对方不客气应下,方母内心谩骂:还真敢应,脸皮忒厚!
作为长辈,儿子房中事她不插手太多。
“我女儿身子骨弱,外孙女儿也是,传闻孩子病了,特来瞧瞧。”
未免场面再丢脸下去,婉如只道伉俪二人归去再商讨下。
被丈夫直言回怼,薛静薇面上挂不住,委曲得眼眶泛红。
“这倒也是。”婉如点头,端起茶慢悠悠品着,不再接话。
“静薇与丈夫还未培养出豪情,本就伉俪情淡,这时候来个小妾可不好,倘若对方肚子再先有动静,今后静薇处境太被动。”
以安抿了抿唇,“儿子明白,只是……母亲不感觉她做得有些过了吗?照顾亲眷没错,可有些总得禀明母亲再行事为妥。”
“是与否外祖母心知。”
婉如开口,“公子想将你抬为妾室,你如何想?”
婉如看着儿子,“你像是对静薇不满?”
“且大家都有往上走的心机,就算她早有此心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在主子没答应前循分守己,未做出任何逾规之举便是好的。”
方母一怔,随即勾唇轻笑,笑中带着几分讽刺。
“不可,毫不能纳这门妾。”
可来了这趟她如何能白手而归,方母又笑道:“虽说男人纳妾乃平常,不过这事儿搁在向家,倒是让人难以了解。”
母亲良善,若晓得本身拉出苦海的儿媳并不感激她,反帮着母族算计,定要心寒。
向以安眉头微皱,“父亲翰林清流,母亲才女娴淑,府中下人都颠末调教,个个端方懂礼,我屋里若真有不循分之人,早被赶出去了。”
看着慈爱的母亲,以放内心难受。
两今后,方母以看望女儿为由登门向府,从女儿院中出来又到了长房这边。
薛静薇笑道:“你在公子身边服侍多年,是早有这心机了吧?”
婉如笑了笑,“你们还年青,今后相处日子长,渐渐来。”
“来前路上传闻外孙半子成心纳妾,不知定下没有?”
“问问静薇意义吧。”婉如道:“只要你们伉俪都同意,我自是没甚么说的。”
方母皮笑肉不笑,“就当是我们做长辈的闲谈,向大人与宋夫人伉俪恩爱,一世一双人,子卫也只要柔儿一个女人,向家男儿皆专情,到了以安这里却要纳小,不免让人不解。”
方母得知这件事忿忿不平。
婉如心下暗笑,这下明白了对方真正来意,也不直接答复,反问道:“方老夫人有何高见呢?”
女人笑得勉强,眼神闪动,“还是将小月寻来,问问她作何设法。”
方母这下不欢畅了,脸一黑,“这是何意,我外孙女不敢说大贤大德,但也知书达理,娴淑得体,虽母家官阶低,但也是端庄的官家蜜斯。”
方柔也难堪,“可这类事情我们也没法禁止啊。”
“你们结婚不久你便搬到书房住,说是为科考前用心读书,现在早已入朝为官,却还经常住在书房,一个月也不过夜正房几日。”
向以安踌躇了下,想到老婆所为,拿定了主张的人道:“小月是我贴身婢女,服侍我多年,端方本分,做事详确殷勤,家中生母早逝,年前父亲也不在了,一人无依无靠,我想将她收为妾室留在身边,她也有个归宿。”
方柔此人算不上好,也算不得坏,面对外甥女到处为她投机,没有人会嫌钱多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