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买的东西堆满了桌子,连地上都一大摞盒子,令珠东看看,西看看,喜好的不得了。
“真是个傻丫头!”他俯下身,在令珠额头悄悄一吻,目光中尽是酸涩。
柳七点点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神情和顺。
“七哥,这些东西得花很多钱吧。”令珠镇静的直点头,却也想到了这个首要题目,她在窦家的时候,不像其他女人都有月钱,除了一天三顿饭和四时衣裳,她连一文钱的铜板都没见过,以是对款项也没甚么观点,那天定做家具柳七掏了两张银票出去,明天又掏了两张银票,应当花了很多钱的。
他是个略显严厉的美女人,双目似寒星,大要安静无波,却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你猜不透他在想甚么;鬓若刀裁,长眉若剑,薄唇微抿,神情有些严肃,让人看了便不由自主生出几分畏敬之心。
令珠看着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脚利落的叠被铺床,越看越感觉奇特,别说窦家的少爷们了,就是窦家跑腿的小厮,只要娶了媳妇的,从没传闻过他们在家做这个的,柳七的行动却如此谙练。
“转头我把行李搬到前面,你住第二进的正房,我给你换一张新床,购置些被褥床帐,不过这些东西还得你来挑,我也不晓得女人家喜好甚么样的。”柳七带着令珠各个屋子看了一遍,几近都是空屋子。
沉浸在这斑斓的胡想中,令珠不知不觉睡着了,而本该睡在前院的柳七,却悄悄翻窗进了屋子,看着嘴角噙笑进入梦境的令珠,这两天提着的心总算是渐渐放了下来。
吃过午餐,柳七又带着令珠去逛集市,他让令珠戴着幕缡,只如果卖东西的铺子,都要出来瞧一瞧,令珠如果喜好,他便利落的掏钱,一起走来,胭脂水粉,簪环金饰,手帕香囊,笔墨纸砚,另有古玩摆件,都买了很多。
早晨躺在床上,令珠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窦老夫人的杀意让她心不足悸,投奔柳七的决定也让她心生茫然。
柳七笑笑,没说话,等床铺清算利索了才道:“中午来不及做饭了,我让酒楼的人给送过来,你喜好吃甚么?太白楼的醉鸡?天香楼的烤鹿肉?还是三鲜阁的红烧狮子头?”
“都想吃……能够么?”令珠听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在窦家固然不愁吃喝,但饮食也绝算不上精美,更别提这些外头酒楼的菜了,在弘福寺又吃了快两个月的素菜,早就馋了。
他苦笑,只能挑选沉默。
等他紧赶慢赶找到处所,令珠还是享福了,那种得而复失的痛苦他再也不想体味,要亲身把她护在羽翼下才气放心,这才有了前面一系列的安排。
令珠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让黑衣男人感觉莫名其妙,神情更加严厉了:“你笑甚么?”
令珠拗不过他,也只得同意。
本来觉得拜托给程老夫人便能把她照顾好,但没想到竟产生了那样的事,当他听到程锦川说令珠被接回窦家的时候,他便感觉不妙,仓促赶畴昔,公然只看到了一个空屋子,那一刻,他差点要崩溃,幸而碰到了一向奉侍令珠的小丫头,听她哭哭啼啼的向窦家大夫人讨情,这才得知令珠竟被悄悄措置了。
“这几天你先姑息着。”柳七把正房腾给了令珠,把本身睡的被褥抱到前面去,又找出了新的给铺上,一点都没让令珠脱手。
程顾就站在她面前,她却要去寻觅程顾!
黑衣男人无语,沉默了好一会才挨个的答复:“我姓柳,叫柳七,无门无派,没有师父,更没有师兄弟。”
柳七的小院儿前后三进,中间以角门相连,格式类似,都是三间正房,摆布两间配房,房屋都是新的,但因为好久没住人了,看上去非常萧瑟,有的屋子连家具都没有,四周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