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还传闻……嗨,也不知真假,郡主您就当作个闲话听吧……老奴传闻,这事是元帅主动提起的,求皇上把何家人调回京……”
“我都如许了还怕甚么!当初太子哥哥在的时候我过的甚么日子?一个月进宫几趟?现在他当了皇上,我过的甚么日子?一个月又进宫几趟?先帝爷是我远亲的伯父,把我捧在手内心,早就说过,不管今后谁即位,都不准虐待我!现在他才即位多久,这就按耐不住了?”
先帝爷很快病逝,圣上即位,对逆太子一党人停止了洗濯,荣善也是得太皇太后力保才没被牵涉出来,可荣宠就大不如前了。
周嬷嬷看着神采青一阵白一阵的荣善,不敢往下说了,当年的事……唉,那些说不得的事就像沉在河底的残余,稍稍搅动,便能浑浊一整条河!
令珠被禁足两个月,比及过了中秋节才被放出来,别人都替她委曲,她倒也风俗了,毕竟之前好几年也都没出过门,她就当作闭关修炼棋艺了,两个月的时候过得缓慢。
现在皇上决定俭仆开支,对繁衍过分、子嗣昌隆的皇室宗亲要停止削爵降等,没立过功绩做过进献的、操行不端的、仗势欺人的、手里有性命官司的,一个都跑不了,而这几条,荣善都占全了。
三媒六聘的大礼正式走下来也得花很多时候,韩家想快点娶媳妇抱孙子,遂一应礼节都赶得紧,窦大夫人又要筹措婚事又要管家,不免忙不过来,窦二夫人便趁机提出接办管家。
可程锦月倒是个耐不住孤单的,令珠刚禁足完,她就下帖子请令珠去城外的庄子上小住几日,令珠欣然应允。
荣善自幼长在宫中,与逆太子干系最靠近,可厥后先帝病重,逆太子举兵谋反,姜元帅出兵弹压,一场大乱后,反倒是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宁王,也就是当今圣上拿到了一纸圣旨,被封为太子。
早就有动静通达的人给她递了话,她这郡主,只怕很快就要变成县主了,就是幸运不降爵,也要降等,固然同是郡主,也有一等二等之分的,可荣善风名誉耀了一辈子,哪肯受如许的委曲?这听着信儿就闹成如许,真要下了旨,还不定如何样呢。
“这可真是……哎哟!”程锦月笑的肚子疼,一边冲令珠比划大拇指,服了,真是服了!
此次出门,在窦大夫人的安排下,绣菊、绣竹和惠雯都跟着了,连带着行李装了两辆车。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厢令珠跟着程锦月在田庄上游湖洑水,招猫逗狗,玩的不亦乐乎,而在都城,荣善郡主正在大发脾气。
周嬷嬷吓得不顾尊卑,上去就要捂荣善的嘴:“我的姑奶奶,如许大逆不道的话,细心叫人闻声,他是谁啊?他是皇上!锦衣卫和飞鱼队的耳目无处不在,您说话要细心些。”
在这吵喧华闹乱乱哄哄的日子里,夏天总算是畴昔了。
程锦月只是鼓掌,奖饰令珠干得好,让令珠哭笑不得:“我只是想小惩大诫,没想到他那么怕狗,被追着跑了二里路,那真的只是一条小狗,连奶牙都没长全呢,也不晓得他怕甚么。”
令珠感觉够费事的了,没想到程锦月的行李比她的还多,足足七八辆车,令珠乃至看到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一个极新的恭桶放在车上,不由叹为观止。
窦二夫人忙活半天,一点权也没分到,还不能抱怨,气的只在屋里谩骂。
“他凭甚么削我的爵降我的等?我就晓得,他一即位,就没人护着我了,哪像当初太子哥哥在的时候!”荣善气的把屋里的东西摔了个遍,满地的狼籍。
“一朝天子一朝臣,郡主息怒,听嬷嬷的话,先按兵不动,这削爵降等,也不是针对您,那好些个皇叔辈儿的王爷郡王,不也在此中么?他们必然要闹的,我们只在一旁看热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