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清得了叮咛,赶紧将智饼手中的杯盏接了过来,双手将一杯冒着香气的三彩瓷杯奉到了李白面前,李白躬身接过瓷杯,谢道:“有劳小师父了!”
那曹友道听了这话,赶紧笑道:“李大人过谦了不是,您虽已不在翰林院任职,但到底还是天子身边的人,到了我们这荒蛮小地,下官岂敢不来相陪!再者说,李学士诗词文章早已名满天下,下官能一睹大人的风采,那也是宿世修来的福分!”
那曹友道见李白留意已决,也不敢再劝,只得依了他。言道:“好吧,既然李大人有此雅兴,下官也不便强求,我留下两个衙役在此服侍大人,如有甚么需求的,可尽管差他们下山去取便是。”
“是啊,本官自天宝元年进翰林院为官,到本年已经十三年了,如何了?”
李白忙又推让,谁知那曹县令硬是要留两个衙役在此顾问,李白见美意难却,只好一一承诺,并让智清给他和那两位衙役安排下两间配房,便辞了曹友道,单独留在了山上。
“贫僧久闻李学士之大名,却无缘会晤,本日大人能拜访弊寺,实在让小寺蓬荜生辉!”这惠明师父颇通诗文,也一贯爱好交友文人骚人,本日闻听有翰林院学士来访,天然要来结识一番。而智清又是惠明眼中最有前程的门徒,明天碰到这类场面,势需求让他前来观赏学习一下。
世人饮了香茶,便开端玩耍寺院,惠明禅师伴跟着李翰林与曹县令将戒台禅寺的罗汉堂、听风阁、钟鼓楼、碑林,东苑禅堂等处一一游遍,最后又到了大雄宝殿烧香拜了佛祖,李白见寺中古迹浩繁,佛光普照,不时连连夸奖,还捐了十两纹银做了功德。
智清来看那李学士,约摸五十出头的年纪,只见他身穿一件圆领皂袍,头戴一方乌青幞巾,腰间系着一条嵌有白玉的束带,再看他的面相,生得是额宽口阔,双目炯然,须长一尺,髯有八寸,便便大腹,神采飘然。智清悄悄思道,到底是都城来的官员,公然是气度不凡。
此时的李白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歇息,他见智清一向忙前忙后,非常辛苦,便对他言道:“小师父,你不必这么客气,我本身来就好,明天真是辛苦小师父了,陪我转了一天,必定累了吧,快坐下歇息一会儿。”
“这个小僧也没甚么大事,大人,传闻您一向在都城仕进是吧?”智清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智清见师父正与客人聊得鼓起,又不好去打断他们的扳谈,只好悄悄地溜进房去,悄悄躲在惠法师叔的身边,听着他们的扳谈。
本来这李翰林不是别人,恰是那位“长安市上酒家眠,醉后敢将天子傲”的青莲居士李白,这李白字太白,本籍巴蜀,生于陇西,幼年时狂傲不羁,宦途不顺,但其诗文清奇超脱、豪宕脱俗,尤善喝酒交友,是以早已名满天下。天宝元年,经过工部侍郎贺知章保举,李太白奉召入翰林院,专为玄宗草拟公案文书,深得玄宗爱好,随后令他为驾前奉养。天宝八年,李太白因不肯屈于权贵,曾酒后斥责那些恭维奉承的官吏官僚,后又遭寺人高力士诬告,被玄宗贬出翰林院,只留了一个工部员外郎的虚衔。
智清得了师父的叮咛,天然也不敢怠慢,他把李白居住的那间配房细心清算了一遍,又拿来整齐的被褥铺盖,还烧了两壶水送来与他泡茶。
此时的李白已是两鬓斑白年过五十,早已厌倦了宦海的尔虞我诈,经常寻仙访道寄情山川,此次南下,也是为了遁藏政敌的调侃与毒害,趁便游历一下江南一带的名胜古迹。
说话间已到了午后时分,那曹县令见日已西斜,天气将晚,便对李白笑道:“李大人,这天色也不早了,您也必然有些乏了吧,不现在天就临时玩耍到此,我们早些下山,下官也好为你拂尘洗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