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道:“大哥莫非没见在长城脚下,巨岩之上,安宁的气度风采。再没有人能配得上此剑,这剑赠与安宁,弟妹可说是心安理得。这也为今后弟妹牵念安宁时,少些遗憾。”说着拿起安宁的小手,将书剑都放在安宁手里。
寒夜虽长,三人却一回回剔亮灯火,言谈当中,不觉已是漏尽更晓。最后,三贝勒看看窗户,抬手一模后脑道:“两位兄弟,这夜未免太短了一些吧。”三贝勒话音刚落,听门外廊上苏儿接口道:“三位大豪杰,夜要多长,才不觉短呢?”
三人相对一笑,站起家来。
苏儿看安宁判定利落,情意至诚。伸手接过松纹古剑,道:“好吧,宝贝儿,今后姑姑带着这柄古剑,就如看到安宁普通。”
金寓北心中大动,眼望义兄,半晌才道:“大哥也令兄弟不时挂怀。回到建州,望你事事保重。”两人相望,一时无语。
金寓北上马,到马车后掀起车帷。苏儿抱着宝宝,领安宁、异儿下车。
三贝勒回身,抬手握住义弟臂膀,道:“兄弟,本日一别,固然天高地远,但如有危难,即便大哥远在天涯,也能赶到。你这一去,大哥委实牵挂。只念兄弟、弟妹事事安然。”
安宁左手抱着书剑,右手解下松纹古剑,道:“姑姑,你要护着小舍彦谷,不能白手赶路,你带上这柄松纹剑。”
三人别离期近,却没甚么离情别语,只将古今四方豪杰、江湖掌故、大家的奇特经历别离说来。
三贝勒挥一挥手,道:“弟妹,上路吧。保重。”金寓北道:“大哥保重。”又与莫日根、穆哈连、那音台握手互致保重。回身将坐骑缰绳系在车上,拉过辕马,转头挥手。
三贝勒心神荡漾,一时说不上话来,伸手接过,一只大手捏住书籍,不住抚摩。
几人洗漱结束,用过早餐,出城上路。
苏儿把松纹古剑收下,又在包里拿出另一本金寓北所书的《太玄真功心法》,递到三贝勒面前,道:“大哥,你兄弟二人互传真功,此时你二人身上已非昔日所习功法,人间又多了一门惊世骇俗的神功。师兄已把这功法书成,名叫《太玄真功心法》,这就送给大哥,当对大哥神功美满有些裨益。”
出城今后,沿通衢南去,几人竟没言语,都觉想说的虽多,却又无从提及。过了一处长亭,又过一处长亭,走了一程,又走一程。
三贝勒上前几步,看看宝宝,看到宝宝黑亮的眼睛看着本身,抬手悄悄一点宝宝鼻尖,道:“若能看你长大,那有多好啊。”
苏儿挥手,与异儿一同回身走向马车。
三贝勒起家道:“弟妹,大哥虽不识得你那青霜剑的来源,但晓得是人间奇珍,你回至东盟今后,岂可有一日离身?这剑就不要再赠与安宁了。”
终究,柳林与几人远到了六合相接以外,再也看不见了。
三贝勒一挥手,道:“兄弟,弟妹,上路吧,一起保重。”
看看火线到了一处大柳林,走到柳林之下,苏儿喊住几人。三贝勒晓得,这些天来千里驰驱、惊心大战,送行义弟、弟妹到了此地,已走到了最后一步。故而向莫日根一挥手,上马立于柳下。
苏儿道:“本日你们兄弟就好好说话吧。”转首对安宁道:“安宁,我们去看小舍彦谷。”
三贝勒浓眉一轩,道:“来日大哥了结了兵马生涯,当与兄弟一起笑傲江湖、射猎山林,此志服膺大哥心中。”
安宁放手,并不回身,一步步向阿玛退去。退到阿玛身前,站立不动,怔怔看着几人。
安宁过来,把书剑放进包里,重行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