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见状,仓猝探手按在水敬禹胸口膻中穴上,欲以真气护住他的心脉,可甫一动手,即渐渐抽了返来。水天、水月抬首看着苏儿,都是满眼骇怕,不敢问苏儿他们的父亲如何了。
说到这里,水敬禹又咳两声,水月从速扶住父亲,水敬禹手一摆,接着说道:“大堂主、上官堂主,由本日一战,老夫得以窥见两位堂主的心胸大义,当真是不堪愧悔。在存亡攸关、业已托孤之际,二位堂主竟然仍没有伤害一名震泽帮兄弟的性命。如此心胸,又如何能丧失时令,出售家国。非论你二人在辽东做了甚么,当是事出有因,老夫也不必再多听。此时想来,处心积虑要撤除乾坤双璧之人,当是心机深藏,所谋至大呀。”
水天、水月上前来,搀住父亲水敬禹。两人看着父亲面色暗淡,神情疲劳,且嘴角、前胸另有大片血迹,俱都满面惶恐,不堪担忧。
到得震泽帮总堂,已是申时将尽。申廷宗被金寓北掌力所伤,听闻凶信,还是硬撑强捱,与世人一起敏捷赶来。申廷宗和诸位舵主,大家悲不自胜。陈述引金寓北等人到别院安息。
苏儿轻抚水月臂膀,安抚道:“水月女人……”还没有说上一句,水月回身投在苏儿怀里,大哭起来。苏儿轻抚水月后背,由她痛哭不止。
水敬禹竭力抬手,道:“大堂主,不忙,有些话,容老夫说完。”水天、水月虽盼望金寓北给父亲疗伤,但老父向来严肃,均不敢插话禁止,只都雅着他提及话来。
水天“噗通”颠仆在父切身前,大声哭喊起来。水月紧紧抱住父亲的臂膀,也撕心裂肺般地哭了起来。
苏儿与金寓北相对看看,金寓北还是不忍把手从水敬禹背上拿下来,但是掌中真气,已不能再有一丝进入到水敬禹体内。
金寓北起家道:“前辈,您不成再费心,请容长辈再给您疗治半晌。”说着起家欲到水敬禹身后去。
金寓北把水敬禹的右臂扶下来,伸手在他面上悄悄拂下,把他还是圆睁的双眼合上。
金寓北挽起水天,道:“水天兄弟,帮主遽然仙逝,金大哥晓得你哀思万分。但是金大哥但愿兄弟不要只是沉湎哀痛,一要摒挡好帮主后事,另有水月女人要你照顾。再者,前辈死因过于蹊跷,兄弟须抖擞精力,为水帮主查清冤情,使前辈他能瞑目而去。”
水天、水月闻言,如同晴空轰隆普通,蓦地间,两人瞪大双眼,怔怔看着父亲,见他还是抬手前指,双目圆睁。
金寓北与水敬禹从搭上的木板上走上船来。金寓北走到苏儿、异儿身边,看着两人,想要说甚么,却甚么也说不上来。
水敬禹听了苏儿的话,浑身一震,立时满脸悲忿。看他双目圆睁,抬手指向正前,仇恨叫道:“他、他……”
异儿抱着宝宝,就站在船头,早就看到姐姐、师兄也站在船头。大船缓行而来,异儿抱着宝宝的双臂禁不住颤抖起来,低头看看宝宝,即又抬首紧紧盯着姐姐和师兄,不知不觉当中,担忧、惊惧、焦炙,变作泪水涌了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宝宝头上的锦巾上。
苏儿早就鹄立船头,一向紧盯船上度量宝宝的异儿,两船尚未靠在一起,木板还没有搭过来,苏儿早已飞身跃起,上到了异儿与宝宝地点的大船上。
苏儿道:“水帮主,您固然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佳耦晓得你震泽帮并非妄自与乾坤双璧为敌。我佳耦只想晓得,是甚么人到你震泽帮来,要假水帮主与震泽帮之手撤除乾坤双璧?”
金寓北抬手抚一下苏儿手臂,引两人随水敬禹下到船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