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盯着“姑姑”的眼睛,问道:“姑姑,找到了阿玛,你和叔叔就要走么?”声音怯怯地,似是已想到了下一步的结局。
她用心说是哪个大财主塞满了他“秃尾枭”的狮子口,看他听到这句问话时眼神一怔,紧接着又眨眨秃鹰似的眼睛。在苏儿眼里,“秃尾枭”这眨巴眼睛便是欲盖弥彰。
听到苏儿威胁恐吓,“秃尾枭”倒是真展开了眼睛,倒是满眼暗澹绝望。
苏儿随即说道:“秃尾枭,是不是你的老娘、季子命在别人之手?”
苏儿言语行事向来不拖泥带水,这时却微一游移。她不忍安宁悲伤,又不想骗她说不走。看着安宁的大眼睛模糊红了,心疼地反手把她的面庞抚在本身的左颊上,柔声道:“乖孩儿,姑姑必然来看你……”
固然在东盟时曾与这“秃尾枭”有些许过节,也晓得一旦惹上这“秃尾枭”,即会如蛆附骨,阴魂不去。但是不计万里驰驱和身家性命,尤且煞费苦心、潜入乌拉来算计师兄和本身,“秃尾枭”固然阴狠,可与他那只做无本买卖、鄙陋鄙吝的赋性太也不符。
苏儿看看丈夫,两人均已想到:这“秃尾枭”的背后定有天大的诡计,教唆他的人定有绝大来头。再是鄙陋鄙吝之人,但受人挟制时,亦可铤而走险。
苏儿看“秃尾枭”展开眼来,心想:积威之下,再加催逼,他或许就能说了出来。但见他目光绝望,一副无欲无求的暗淡神采,内心一沉。马上想到:这“秃尾枭”是横下一条心了。
“秃尾枭”虽留下一命,但被苏儿的奇门之术加身,四肢不时抽筋裂骨般剧痛,一年以内生不如死。
金寓北和苏儿看他浑身虽仍在练绡当中束缚着,但是手脚木然,不抖不动,似是要剜要刮,听之任之、尽可来吧。
“秃尾枭”瞅瞅身前苏儿和金寓北,颤声乞怜道:“但是、但是,小人无可何如。小人本日明知万劫不复,有死罢了。若能换得老娘、孩子两命也充足了。但是、但是,求两位堂主高抬贵手,放过我那老娘和孩子,他们可甚么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