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抱起安宁,进到一个帐幕内,见油松已“毕毕啵波”燃得火光熊熊,水灶也已吊在了火上。帐内雪上先铺了熊皮,又铺一层裘皮。裘皮之上摆着银盘,银盘里放满了朝鲜打糕。帐幕内暖和如春,且没一丝烟灰火气。
三贝勒看看安宁,神采寂然起来,问道:“你八叔要缉捕你叔叔和你姑姑是不是?”安宁不再眉飞色舞,不无担忧地重重点点头。三贝勒对安宁道:“乖孩子,不要担忧!我叫他抓不得你叔叔、你姑姑!”安宁又点点头,不由转头看看“姑姑”,如释重负。
苏儿把安宁放安稳了,又回身出去在丈夫背上解开练绡扶下异儿。金寓北反身把异儿抱起,送进苏儿的帐幕,道:“苏儿,彻夜就劳你关照了。”伸手理理她鬓边发丝,神采非常不忍。
此次相遇虽也是战后相逢,但二人表情已是结壮安静,安坐帐中,得能安闲叙话。三贝勒将他这建州女真的渊源轶事给金寓北说了个遍。
一众兵士上马即四散分开,不一刻,每人肩扛一棵又细又高的桦木返来。苏儿谛视旁观,看这些兵士如何搭建帐幕。
苏儿看看上方没有覆盖的三角洞孔,恍然大悟:真是大巧若拙。这炊火气都从上方三角口跑了出去,这帐幕既是掩蔽风雪酷寒的地点,又是一个低处广大高处局促的烟囱,上方的孔洞有炊火不断上升飘出,进不得一丝寒气风雪。真妙!
安宁又要说下去,刚说得:“八叔……”苏儿抬手拍拍安宁臂膀,表示不要再说下去。安宁转头看看“姑姑”,即杜口不再言语。
见兵士们每三人一伙,将各自手中桦木砍尽了枝条,每人擎一棵把顶端枝杈交叉抵在一起,尝尝抵得牢了,底端在雪地上呈三角分开,三根桦木鼎足而立,成了个尖尖的尖塔形状。
阿尔萨兰站在一旁看两个帐篷已清算伏贴,起家先到苏儿身前,躬身道:“金夫人,请进帐安息。”又对三贝勒、金寓北道:“五爷、懦夫请进帐安息。”本身却分开帐幕二三十步,手扶刀柄,察探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