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乌拉兵士,布成枪阵,围堵挤压建州兵马。到处长枪如林、弯刀密如雪片。稍稍空旷处则箭如雨下,遁藏不及者,瞬息间即被羽箭插成“刺猬”。
金寓北手挺长枪,渐渐挤到了重围内。看到重围当中弯刀翻飞,人头翻滚,马踏积尸、血肉恍惚。乌拉、建州兵士折腿断臂者更多,哭喊哀号之声撕心裂肺,令人惊心动魄、心胆俱裂。
那铁杖帮帮主司徒寇,倒是几次去到东盟,胶葛已属东盟的湖广鱼山帮误伤其帮众之事,不依不饶,软硬不吃,如附骨之蛆,滋扰不止。
金寓北点头道:“好!”三贝勒举手一呼,七百懦夫又疾向大河驰去。
金寓北向前挤去,瞥见方才听到的兄弟两人,兄弟正趴在兄长耳朵上说着,看兄长听完后,满眼警戒地摆布看看,游移半晌道:“那就如你所说吧!”中间又有人惊道:“布拉!你不是跟从国主贝勒么?……”
山谷当中,风雪如怒,尸身山积,积雪朱殷。号令声、惨呼声、追杀声铺天盖地、振聋发聩。庞大的伏围圈内,建州兵士、乌拉兵士,一簇簇、一堆堆搅作一团,刀枪相击、血肉横飞。
就听得大片乌拉步队里,切切之声如细草暗生普通。
金寓北、穆哈连引着一众“乌拉人马”不疾不徐,于核心靠向重围正西,渐靠渐近,到得重围正西、人马最麋集之处,恰好与乌拉兵士分解一体。
金寓北转头看去,见东北二十几步远的将台上,一名高大凶蛮的将军正躬身应诺:“贝勒爷!”在他身前坐着一名脸孔刚正、神情崇高的乌拉将军。
三贝勒与金寓北已分头率队,各寻途径贴向乌拉重围。
四年前,金寓北与风雷堂堂主常凤洛率乾元堂、风雷堂弟子,设想痛击硫黄岛一回,从当时起,硫黄岛与东盟再无纠葛。
接着又听他抬高嗓音道:“不但是国主贝勒在上游土谷山口河冰上被害,几近全军淹没。建州那些下流的兵马,又奔驰到了这里。建州强援马上就要来表里夹攻,这里也是凶多吉少……”
这五人竟是关内大有来头的人物!一个是东海硫黄岛岛主慕风清,一个是四川碧鸡山铁杖帮帮主司徒寇,别的三人是横行岭南的悍贼冯四海、秦笙、周快意。
重围内犹有两部建州轻骑,如嗜血疯魔,纵横驰突,来往斩杀。全部疆场之血腥惨烈,直夺人灵魂,令人发指,叫人胆落。
“博洛?如何是你?你如何到了这里?”
金寓北微微一笑,又听前面有人惊叫:“兄弟!你……”又当即噤声。金寓北想是那降卒在表示不成大声。
金寓北俯身拾起一杆长枪,亦紧随穆哈连进到乌拉兵士从中。
接着听到抬高了的声音吃紧问道:“你如何又到这里来了?”“哥,我们在上游被建州兵马围杀,若不是建州三贝勒命令免杀,这时……这时……”显是真情已动,就要哭了起来。
马上有几人满脸迷惑,“甚么?阿库里,他给你说的甚么?”“他说……”“真的么?”
“啊!”“切勿大声,免得别人听到。”
只听那乌拉贝勒说道:“看到阵中向这边带轻骑抵触的人了吗?那是努尔哈赤的次子,叫做爱新觉罗代善,传闻说他勇冠全军,你带这几名关内军人去把他拿住,杀掉他建州的神情威风。若拿不住,就让他毙命在这里!”
情势危急之下,不容多想,大手一挥道:“博尔晋,回山恪守,指导部民多设停滞、加固寨栅,严加防备。我部这就过河驰援,你好安闲此等待!”博尔晋躬身应诺。
更令金寓北不解的是,这五人全都与东盟不睦。慕风清是东海恶名昭彰的海盗,杀人如麻,刻毒残暴。且不止一次劫夺东盟船只、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