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寓北俯身拾起一面大旗,运足神功向前急冲,相隔四五丈时,即急挥大旗,大旗旗杆在松树上猛一磕,“咔”地一声断为两截,上截带着大旗陡地在树后弯转了方向,绕过松树,把个举刀的乌拉军人连头带刀罩了个严严实实。那军人被旗扫得晕了畴昔,向后便倒。
金寓北冷眼瞧着三人,并不为所动。待秦笙的判官笔近到身前,右手“倏”地上抬,拍在秦笙判官笔中腰,判官笔带着秦笙的手臂直向上飞起,“崩”地一声脆响,判官笔碰在冯四海砸落的铁鞭上,火星四溅,两人右手均震得疼痛酸麻。
秦笙判官笔险险拿捏不住,他见机倒快,右手捉笔上扬之际,左手却也顺势伸指,急点金寓北胸前膻中大穴。这时慕风清的长鞭已袭到金寓北肩头。
金寓北不暇细看义兄处身何地,急回身看穆哈连时,见乌拉军人已作势欲举弯刀。当下从身边乌拉兵士背上的箭袋当中抽出一把羽箭,顺手掷出。
也幸得冯四海不计死活地把旗杆这么挡得一挡,若三人都闪避躲开,旗杆必将会将台上那乌拉贝勒的脑袋给旋了下来。乌拉贝勒见三人被半截旗杆搅荡地俯仰纵跃、手忙脚乱,不由大惊失容,怔怔地看着三人,说不上话来。
三名军人手臂都被羽箭贯穿,弯刀落地,但那被松树挡住的一人已举起弯刀。
左边的冯四海方才站得最靠外,此时扑出也在最前,右边的秦笙方才处身乌拉贝勒身后,故而扑出时要稍慢得半步。
这时,步队里图格鲁手握大旗,挥手大呼:“穆哈连!”穆哈连与尼满起家钻进乌拉卒伍当中。
那冯四海一贯凶蛮霸道、胆小妄为,此时奋力前跃,咬牙切齿,更是一脸凶暴。前扑当中,他见旗杆平旋而至。不躲不避,两条上臂抬起,并排竖在胸前,要把那旗杆挡落在地。
此时秦笙也定下了心神,摸出一枝判官笔,同时也向金寓北胸前戳去。慕风清从腰间解下软鞭,腾空而起,右手一抖,软鞭如同毒蛇向金寓北脖颈绕去。
金寓北虽欲上前反对,但是心系穆哈连,拔不得脚步。故而在阵中间急寻觅义兄,盼他能来扼制火线三人。突听得阵中一个威武的声音大呼:“常柱!这边来!”恰是义兄的喊声,心中猛地一宽。
再看阿谁司徒寇,如一头怒兽普通,对建州兵将不避不挡。他虽失了一条铁杖,可那两条手臂就如两条铁杖普通,硬刺强砸,所到之处,建州兵士无不盔裂甲破,肚破肠流。
冯四海对秦笙痛骂:“娘老子的!你打谁?”部下倒是不缓,不顾手臂酸疼,铁鞭又当头横扫。
乌拉贝勒手指台下,大呼:“砍了!砍了!”台下世人又窃保私语起来。浩繁随金寓北和穆哈连到此的乌拉兵士,更是纷繁大声群情,叙说布赞泰堕马落水的惨状和那无数冰窟的可骇景象。一片乌拉军阵几如一个庞大的蜂窝,嗡嗡嘤嘤,喧闹四起。
慕风清心机机灵,超出旗杆后,竟立品台边,并不急于下台猛攻,却大声问道:“你不是乌拉兵士,你是谁?”声色俱厉,叫人底子看不出贰内心惶恐、外强中干。他听得身后冯四海“扑棱”又跳了起来,心下稍安,便等他奋不顾身,主动抢先下台索战。
那冯四海跳起家来,浑不觉一丝惊惧。方才幸亏他戴了一副镔铁护腕,不然此次跳起来时,两条前臂可不会再跟着一同起来了。可冯四海一贯性命都不顾,更不顾念甚么双臂不双臂,从身后抽出一柄镔铁鞭,又居高临下,飞身扑向金寓北,铁鞭挟着劲风,向金寓北当头砸落。
金寓北挥右手在捆绑穆哈连和尼满的松树上一掠,束缚两人的牛皮索子马上节节断落。